宁凭渊疑惑地看着他。
穆予安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凑到他耳边,宁凭渊条件反射地捉住他的手,正欲推开,就听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了一句话。
我是个男人。
房间里倏地静了下来,静得穆予安只听得见紧张如擂鼓的心跳声。他看
着面目呆滞的宁凭渊,抿了抿嘴,翻身起来坐到床边,视死如归地等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良久,宁凭渊才转动一下眼睛,缓慢坐起来,摇了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才扭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个男人,对不起。
你刚才,说什么?宁凭渊又问了一遍。
我是男人,男人,男人!
宁凭渊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是男人?
我一直都是,只是恰巧换女装偷跑出去的时候,被你们的人抓到了清都山,才一直装作女人的。
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了,不信我给你看证据。
什么证
宁凭渊话未说完,对方就拉着自己的手触碰到了某个硬硬的东西,他倏地抽回手,这才宛如大梦初醒般,惊恐地看着他。
穆予安见他这表情,才心道:对!就是这个表情!方才那痴呆样简直是个假的宁凭渊。
他对视了半晌,问:你有什么想法?
宁凭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伸手又去抓了一把,眼睛一眯:这是真的?
你轻点!穆予安面红耳赤道。
宁凭渊强装镇定后,凉声问道:为何迟迟不说?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愿意一直假扮女人呀,本来是要跑的说到这,他注意到宁凭渊的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忙继续说道,但是谁能想到,我会喜欢上你呢,我就舍不得走了。
宁凭渊放在膝盖处的手缓缓捏成拳:那为何现在又要坦白了?
因为我想和你双修,迟早都得暴露,不如早些坦白。他说。
宁凭渊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三观被震碎,急需调整一下心态,起身拎起他就往外面走。
大门一打开,见四周多了不少装模作样扫地的弟子们,瞬间一哄而散。
片刻后,宁凭渊将他扔在连勋的门外,吩咐道:把他扔进地牢。
连勋奇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好事将近了吗?
宁凭渊挥了挥袖子,转身就飞回了昊穹殿。
穆予安拍拍屁股起来,对上前来问话的连勋伸出一只手:不必多问,这是我们两人间的事情。在一起了,难免会
吵架,你懂的吧?
嗯,这个我懂。连勋点点头。
那就好,我先去歇会了,你把地牢打开。他装模作样地说着。
哦。连勋被他的淡定的模样给糊弄过去,打开地牢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你确定?真的要进去?
当然啦,这叫情趣,你不懂。
连勋乖乖关上门:我还真不懂。
走到黑漆漆的地牢里,美丽听到他的动静,马上爬过来缠在他身上,而后缩小在他手心里。
一直打坐的傅羽蒙睁开眼,打量着他:你又要做什么?
来陪陪你呀,怕你深夜寂寞。他笑着走到傅羽蒙牢门外,直接坐了下来。
傅羽蒙笑了笑:你怕是被关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我是奉命来监督你的,少耍花招。他怒目而视。
傅羽蒙看了他半晌,忽然笑道:嗯,我猜猜,是因为你身份被发现了?
魔头打算怎么处置你?是剥皮抽筋呢,还是暴尸山野?傅羽蒙问。
屁,他才不会呢,否则我这会还能在这监视你?他说。
反正现在既没有剥皮抽筋,也没有去被拿去喂双昼花,只是呆在小小的地牢里,那就说明宁凭渊并不是想要他死,估计是想先关一阵子再做打算。他有信心,一定能出去的!
傅羽蒙见他死鸭子嘴硬,就笑笑不说话。
两人互相警惕地盯了半天,穆予安揉了揉眼睛:再看要长针眼了。
傅羽蒙生气地别开脸,恼羞成怒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带人来铲除昊穹殿。
那我就不让你出去。穆予安说,对了,你之前说,要我帮忙找一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傅羽蒙自然不能轻易告诉他了,道:不关你事,你现在已经不是凤阳宗的人了。
谁说的,我生是凤阳宗的人,死是凤阳宗的鬼。快说说,说不准我能帮上忙呢。
你好不要脸。傅羽蒙嫌弃地看着他,忽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听话的穆予安了。
你说的话,说不定我发个善心帮你一把。你要是不说,咱俩就在这耗吧。说完,见对方不为所动,他换了个方向打听,还有,浦方怎么受伤了?
傅羽蒙马上怒视着他:你还打听他做什么,不是说不再喜欢他了吗?
好歹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了解一下实属正常吧。听你说是受伤了,他现在修为应该不错了吧,怎么还会受伤?
说到这个,傅羽蒙也忍不住了,道:最近有个小魔修出现,师尊吩咐他去除掉,谁知道那魔修却诡计多端,使用阴招将他打伤,险些将内丹抢了去,万幸我和师尊及时赶到,才将他救了回来。
他口中所说的师尊,便是凤阳宗二宗主敖若。浦方是敖若捡到带回凤阳宗的,后来就直接拜为师尊了。而大宗主一直在闭关准备最后的飞升,所以宗内上下事都是敖若在掌管的。
穆予安想了想,问:为何只派浦方一个人去做任务?
师尊说要给他修炼的机会,谁知元气大伤,现在还需静修,而且内丹受损傅羽蒙一说起浦方,脸上就满是担忧之情。
穆予安又问:那你不去找那个魔修报仇,跑这里来做什么?总不会又是昊穹宗的人干的吧?我们最近可都很安分呢。
我只是来取一件本就属于凤阳宗的东西,希望物归原主而已。傅羽蒙说。
什么东西?
傅羽蒙看了他半晌,摇头道:跟你说有何用,我会自己拿到的。
你想怎么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来走到门边,质问道:勾引宁凭渊?让他主动交出来?
傅羽蒙一时语塞,他也是一时情急才出这馊主意的,毕竟浦方现在危在旦夕,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要试试。
穆予安却冷静想了一下:你要找的东西隐秘吗?你是从何而知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师尊不会骗我们,他说过宁凭渊曾经抢了许多宗门的宝物,包括我们凤阳宗的傅羽蒙马上住了嘴。
你倒是说完呀,话只说一半的人,唧唧是要烂掉的。
你!傅羽蒙气得满脸通红,又不知该如何骂回去,良好的心性不允许他说出这种话,想了半天,只能指着他骂:你个流氓!
穆予安眉头一挑,忽然来了劲:嘿!那就让你瞧瞧流氓是怎么样的,今天就让我来好好玩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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