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听到这话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
你啊你,至于嘛?每年都要来羞辱我一次。
江为露闻言微勾唇,冷笑。
当然。
随后她微欠身,往江铭那边凑近了点,轻声道。
就是想让您看看,您谋划了一辈子的江家家主之位现在可是被我坐的稳稳,不过说实在,感觉也不怎么样,好了。
说到这里,江为露起了身没再继续,毕竟再看一会儿这张脸,她可能会想吐。
我很忙,还要赶着去看您的邻居,我的大伯呢,好好改造,明年再见,我的父亲。
说完,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而江铭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半晌之后,表情慢慢变得阴狠,握紧拳狠狠的捶向桌子。
江为露才他妈是疯子!
*
这次私人探视悄无声息,很快过去。
三天之后,失去舒梦里许久的江为露,也是现在的江总,抵达了魔都。
虽然她的行程很是繁忙,但是总归是记得自己还有个小公司要收购的。
毕竟这次收购是因为
猛烈的心悸突然从心头涌上来,像是被暴风雨击打的海面掀起惊涛骇浪,难过的让人无法呼吸。
江为露咬着唇,伸手紧紧抓住心脏处的衣服,似乎想要缓解一下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悲伤。
可是结果并不如人意,她都快将唇上的脆弱肌肤咬破了,可是依旧难过非常。
江为露垂下眼眸,敛去眼中浓烈的情绪,抓着衣服的手直抖。
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
我快要,撑不下去。
真的难受到快死了。
我还能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撑多久呢?
同一时刻。
与长大了的江为露处于同一个世界的舒梦里,却根本没有来公司。
她身体状态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害怕在给江总报告的时候出错,索性就直接没来。
所以,下午那个万般重要的会议开始的时候,是蒋欣直接上的。
彼时。
江为露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上,身上无意间散发出的气势压得会议室内安静,谁也不敢说话。
她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报表,没抬头,声音里没情绪的开口说道。
开始吧。
蒋欣看着她的时候心里直打鼓,紧张的手都有点抖。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万万没想到会在江总面前这么怂,最后轻舒几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加了油,股了劲,才面色如常的走到了大家面前。
展示PPT的稿子有一半是舒梦里撰写的,蒋欣提前看了好些遍,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了,纵然紧张,但能力在这里,展示的时候说的很流畅。
江为露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听着,偶尔抬头看看她。
蒋欣见没有什么异常,也渐渐放下紧张,说的越来越流利。
只是江为露从来是个对自己严格的人,在失去舒梦里的这些年,靠的就是强大的心智活下来的。
也因此,这种行事作风隐隐被带到了工作中。
所以,也就在蒋欣快要讲到结尾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坐在首位上一直没什么表示的江总,指尖轻点会议室实木桌面,发出嘚嘚轻响。
这是她在发出不满意的信号。
声音其实很小,但是这几声就像是敲在大家心上一样,让人惴惴。
没一会儿就连正在演示的蒋欣也察觉到了什么,停下声音转过身来,有些迷茫又有些不安的看着坐在首位上的人。
看到大家看过来,冷漠的江总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个报告是舒梦里做的?
蒋欣不太明白这个问题的意味,但是仍很快回答。
是。
你叫蒋欣?
是。
江为露抬起头来,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却莫名让人觉得会议室里冷了三分。
你们是看不起我吗?还是觉得开会只是玩笑?
这话从何说起,蒋欣登时就紧张了,但是她不敢开口,被上位者的气势压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江总看着她,微皱眉,又继续道。
据说风象是国内第一的时尚杂志,就做出这么不专业的事吗?
报告是舒梦里写的,市场的分析调查也是她做的,为什么现在是你站在这里?你有参与过其中吗?里面的每一个细节你都知道吗?问题你都能回答清楚吗?
蒋欣这人是很讲义气的,听江总这么一说,想起尚在养病的舒梦里有了些勇气。
顶着压力咬牙开口道。
那是因为舒主编生病了,实在是来不了。
江为露为人冷漠,但也不是不近人情,闻言微顿,倒是理解了这一点。
只是面色依旧不好,她伸手点了点桌面上的报告。
可以,这个方面我理解,但你告诉我,这份报告是不是这位舒主编做的?
这
蒋欣不知道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但是事实无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江为露看到她的回答,手里报告轻轻一摔,吓得会议室里的人一惊。
生病不能工作我理解,既然这样就换人,为什么还要做?报告里出现错误了知道吗?
其实说是错误,但也并不是很严重。
只是报告上某个只有舒梦里知道的点没有解释清楚,可能会造成误导。
只有江为露这样严格到病态的人,才会一眼看到。
蒋欣看着她的样子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想张口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