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冷嗤:白纸黑字写着,还按了手印儿,你情我愿的事儿,要告随便告去,提醒你们,律师费可不便宜。
大伯一挥手,兄弟姐妹都围了上来。
强龙难压地头蛇听过没?到了我们的地盘还想欺负我们的人?你咋想恁美呢?
大伯人多势众,二哥双拳难敌四手,只得气恨离开,嚷着要去报警。
大伯追着怒骂:你不报我们也得报去!
二哥走了,养父母和简以溪过去,搂大伯的搂大伯,搂大姑的搂大姑,在街坊邻居见证下,对自家人的帮忙感激涕零。
要么就说,自家人就是自家人,换成旁人谁管我们是不是睡大街?
简以溪眼睛揉得通红,看着真是又可怜又诚恳,拽着大伯的衣角就不撒手。
大伯,现在咋办?报案的话,咱们是签了合同的,恐怕不好办,咱们是不是得先去咨询下律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把房子要回来?
这话可正中了大伯他们的下怀,大伯胸脯拍得山响。
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们被赶出去!走!咱们找律师去!
二伯有个还算比较熟的律师朋友,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就去了。
律师朋友听完,看了看买卖合同,皱眉直摇头。
这官司不好打,购房合同明确写了,因急需用钱,同意以市场价一半出售房屋,并且要求对方一次性付清,这是个双方自愿的买卖合同,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确是诈骗,不然
二伯一听,急问:那就没办法了?眼睁睁看着他们坑了我弟一家?
朋友道:办法肯定不会没有,就是有点难办,我是主打离婚官司的,这方面不太行。不如这样,我给你们介绍个熟人,他现在在烟城吃的很开,比较擅长这种经济合同类的纠纷,就是他的律师费可能有点贵,你们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到安沐的计划了吗?~
ps.今天两更总共一万字~是的,我就是怕你们没发现!
第83章 钥匙
他们这小县城的律师费, 大伯他们已经觉得贵了,再请更贵的,恐怕养父家负担不起。
大伯二伯面面相觑, 不等他们开口,简以溪插嘴道:贵是多贵?
二伯那朋友说了个大概价儿,具体他也不太清楚,但是也就这价儿了,多也不会多多少, 少也不会少多少。
养父一听,眼都直了,直摆手。
不行不行, 家里没钱了,买房子的钱也是律师见证的, 不能动, 现在全家老底儿都扒出来也没几千块钱。
养母也是直叹气:这可咋办, 没钱凑律师费, 连个律师都请不起。
简以溪却满不在乎道:这就是你们没见识了吧?这官司要是打赢了, 真判了他们诈骗犯, 律师费就得他们出,咱们顶多先垫付一下, 找人借借不就行了?
养父作难道:这又不是三百两百的,找谁借?
简以溪立马拉住了全家最抠门的大姑的胳膊。
忘了刚才是谁帮咱们赶走的搬家公司?要不今晚咱们就该睡大街了!这么多兄弟姐妹在, 你还怕借不到钱?是吧大姑?
大姑头皮一紧:啥?
简以溪弯起嘴角笑得又甜又乖。
大姑先借我们点儿钱呗,大伯二伯二姑你们也借我们点儿, 等回头我再找上小姑,都借我们点儿,这律师费不就凑齐了?
大姑脸都僵了:啊?这这我没钱。
简以溪笑道:哎呀, 又不是还你,等回头官司打赢了,律师费就是他们出,我们马上把钱还给你。
大姑求救地看想大伯。
这这你说得容易,万一要输了呢?
律师朋友没忍住插嘴道:就算打赢了,你们这案子大概率也是自己承担律师费。
这下大姑更有理由了。
你看看,我就说吧,就算打赢了还是要出钱。
大伯蹙眉道:那就直接告他们诈骗!
简以溪叹气:昨晚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认识北京的大律师,咱们这又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诈骗肯定是告不下来的,到时候惹恼了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反咬咱们。
他们可都是大城市的,法律意思特别浓厚,随便找个切入点就能告得咱们家宅不宁,像是名誉损害啊,私闯民宅啊之类的,都可能是他们告咱们的点。
简以溪一番话,彻底歇了大伯他们找律师的心,倒也不是怕安沐告他们名誉侵害什么的,主要是觉得这诈骗罪确实不好判,回头真打起官司来,养父找他们借钱怎么办?
钱是当然不可能借给养父的,养父没钱就没法好好打官司,到时候官司输了,白忙活不说,还得落个不管自家兄弟的恶名。
与其这样折腾下来没个结果,不如就守着房子,让他们买了房子用不成,逼他们妥协!
大伯的话得到了大家伙一致的赞成,他们又商量了商量,浩浩荡荡就回了家。
到家没多久,二哥就带着民警上了门,这种小纠纷,大伯他们一点儿不怕,直接派奶奶出场,奶奶往地上一躺,连哭带嚎,谁敢动她一指头试试?
居委会主任又被喊了过来,心累地调解。
调来调去也没调解出个结果,最后二哥只得做出让步,在他卖出这房子之前,随便养父母住,但是一旦有人买了这房子,他们就得赶紧搬走。
大伯他们笑开了花,暗骂二哥蠢,有他们在,谁敢买这房子?想倒卖赚钱?做梦去吧!
这件事算是暂时解决,养父母包括简以溪,大开院门,摆了几大桌子,左邻右舍、居委会主任、兄弟姊妹他们一大家子,全都请了过来,简以溪领头,当众感慨亲情的可贵,平时再怎么吵吵闹闹,关键时候还得是自家人可靠。
养父领着老婆孩子,轮流挨个把大伯他们敬了个遍,简以溪有伤在身,以水代酒,灌了他们一杯又一杯,把他们一个个吹上了天,还拍了全家福送去照相馆,裱了框子,一家送一个,全都挂墙上,就差没再裱个锦旗了。
全家上下被简以溪吹得晕晕乎乎,谁不爱听好听的?高帽子再多都不怕崴了脖子。
这一通下来,大伯他们觉得房子稳了,早晚得耗的二哥他们妥协,到时候再低价收回房子,直接写成奶奶的名,一切就重回了正轨,就是个时间的问题,反正他们家就是这儿的,他们耗得起。
事情圆满解决,所有人都挺高兴,奶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之前住院的高血压都降了下去。
小姑姑得了简以溪授意,有意无意在奶奶跟前嚼舌根,说这屋子晦气,养父养母打从住进来就没安生过,一辈子穷不说,还生不出孩子,捡了个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姓都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房子卖了,还被人坑了一把,真真儿是晦气!
小姑姑起了这么个头,傻不愣登的大姑姑也跟着踩一脚,说起养父之前摔断腿的事,又说简以溪高考当天出车祸邪乎的很,再说起别人家找回失散多年的孩子,那都是亲的不得了,偏简以溪爸妈不是人,怎么这么多倒霉事儿都撞到养父一家身上了?
老一辈儿人,最是迷信,俩闺女都这么说了,老婆子就忍不住开始发散思维。
哎呦,我想起来了!我这回住院,就是从这儿回家后!
奶奶拽着大姑姑小姑姑念叨:你们记得不?就是那天,老刘婆给咱们送信儿,说桂琴去潍城看闺女,咱们不是赶紧来找老三问咋回事?就打那天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头晕不好受,然后不是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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