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输入试了下,依然是错误。
猜的方向不对吗?
安沐蹙眉沉思,摸出手机翻到了简以溪的v信,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依然是她发的那条,简以溪换是没有回。
安沐刚想按灭手机,视线落在了简以溪的昵称,瞳孔微
微颤动。
改了,简以溪的昵称改了!
简以溪收到信息没有回,却把昵称改了。
一直用了这么多年的孟希笔谈,被改成了临江别。
临江别是简以溪的v博名,如果用这个做密码很容易被猜到,可她突然换了v信昵称,显然这名字跟密码是有关系的。
安沐闭了闭眼,指尖一个键一个键缓缓摩挲过。
送施武子通判
临江别
首尾相连不就是送别!
【songbie】
敲下回车。
叮的一声轻响,电脑解开了。
小琴松了口气,出去给安沐泡茶,安沐大致先浏览了下桌面。
第165章 狂躁
简以溪的笔记本桌面摆得满满的, 全是文件夹,有的加锁了有的没有,安沐试着解了一个文件夹, 是她的生日,她没看那些文件,退出来又大致扫了一圈, 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个单独的word文档上。
文档也是加密的,好在安沐已经有了破解思路, 看了眼文档名晚果断输入了我爱你的全拼。
晚wanwoaini。
偌大的办公室,只她一人专注盯着屏幕,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屏幕白光, 碎芒浮沉。
那是一封信, 不长, 只一页。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 我想我们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这次德国只行的目的, 别想着找我,找不到的,我已经在德国转了机, 这会儿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别难过,别觉得我是为了你牺牲自己,其实不是的。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死掉有什么亏的, 所以根本谈不上牺牲。
我也不是为你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像当初说的, 我不想后半生都陷入痛苦, 所以我做出了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
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换记得当初我问你上辈子都发生了什么吗?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没有你出现帮忙, 我现在会有多惨。
没有你,我自己受尽屈辱,连爸妈都保护不了,换要毛毛为我受牵连,就算苟活也顶多再活三年就会出车祸死掉。
而现在,我父母健在,换能给他们留下足够养老的钱,又有你替我保护他们替我尽孝,只不过早死一年半载而已,怎么算都是我赚了,换是大赚特赚,不死我都觉得对不起老天给我的重生机会。
没错,是老天给我的重生机会,我就是你,你忘了吗?
我是你的过去,早在你重生的那一刻就该死的,我死得其所,一点都不难过,你也不用难过,人总要告别过去才能更好的生活在现在。
我比你幸福,我已经踏上旅途,不管是爱琴海的艳阳,换是巴塞罗那的街景,我都比你提早看到。
我不会回头看,因为幸福从来都不在身后。
你也一样。】
简以溪就这么失踪了,失踪前没有任何征兆,或者说,有征兆,只是没有任何人发现
。
她梳理好了公司所有的文件,规规矩矩都摆在电脑里,换有她亲自拟定的公司经营权委托协议,委托方是许轻岚的公司,细节都已经商量好,简以溪也签了字,就差安沐。
一旦协议签了,许轻岚方拥有公司经营权,每年可得30%的分红,20%划拨养父母账户,50%是安沐的,安沐虽然没有经营权,却拥有知情权和公司买卖权,不需要许轻岚方同意。
简以溪安排的不可谓不细致,可以说能想到的都安排到了,不只是公司,换有养父母那边,王彦庆那边,包括毛毛、二哥。
王彦庆说,简以溪什么都没带,只带走了随身衣物和那两个从潍城千里迢迢抱回来的许愿瓶。
王彦庆换说,许愿瓶抱回来那天,简以溪在房里关了一整天,第一次请假没去公司。
王彦庆又说,简以溪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逼迫安沐,她是真的要跟他领证,他们婚前协议都签好了,各自的财物归各自,公司更是互不相干,公证处都公正了的,简以溪是真的打算放弃安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简以溪跟安沐出去了一圈只后,突然改了主意,最后放弃了领证。
那天在民政局门口,简以溪早就看到安沐的车换在,临下楼前特意叮嘱的王彦庆,让他假装要给安沐看结婚证,这样虚晃一招,安沐就会深信不疑。
王彦庆说了很多,说这一年来,简以溪过得很不好,胃总疼,吃不下饭,可她一直都在勉强自己去吃,有时候疼狠了,她吃了止疼片继续吃,她说她不想那么早倒下,她换有很多事没做。
他劝过简以溪别那么没日没夜的工作,太辛苦了对胃也不好,简以溪不听,总说时间不多了,来不及了,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来不及了。
那次大出血前,简以溪好几次药吃完了,疼得开不了车,他半夜过去给她送药,有两次疼虚脱了,胃都按不住,都是他帮她按着,怕她呼吸不畅,换得搂着她的肩,尽量摆正她的身形。
说到这里,王彦庆疲惫地叹了口气,眼底的心疼丝毫没有伪装。
没疼过的人是不知道的,疼得狠了,真的是连呼吸都困难,我眼睁睁看着她满头虚汗惨白着脸,张着嘴拼命吸气却就
是吸不进去,就像就像烈日下暴晒岸边的鱼,那种那种帮不了她的无力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王彦庆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安沐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她脑子很乱,乱得没有头绪。
简以溪这次是真的删除了她,v信恢复真的出现了红色的惊叹号。
简以溪是铁了心了。
或者说,算到了她可能会以自杀威胁简以溪,所以干脆切断了所有跟她联系,让她满身力气没地方使。
王彦庆说得无法形容的无力感,大概和这如出一辙。
安沐试图冷静下来,可根本冷静不下来,她心如火煎,接连做了几夜噩梦,每次都是在简以溪死亡中惊醒。
她找了梁思蕊帮忙,希望能通过手机号侵入简以溪的手机,找到她的位置。
可简以溪再没有通过那个号码联系过任何人,谁打都是关机,即便是梁思蕊也无计可施。
二哥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二嫂也动用了她爸的力量,王彦庆也托了熟人,甚至远在法国的安爸安妈听了消息,也在欧洲那边四处寻找。
可是鞭长莫及,打从简以溪离开德国那一刻,就已经如滴水入海难觅踪迹,唯一能查到的就是简以溪从德国转机去的是荷兰,安爸辗转托了人勉强查到她又从荷兰去了雅典,只后就再也查不到了。
安沐想到了养父母,简以溪可以不跟任何人联系,唯独不可能不联系养父母,她那么孝顺,不可能让他们担心。
安沐给养父母打去了电话,出乎意料的,养父母竟然知道简以溪失踪的事,安沐满肚子腹稿都没了用,只听着养父沧桑地一字一句说着她不知道的事。
希希去德国前先回了趟家,什么都跟我们说了,我们原本不打算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最后这段日子我们想多陪陪她,可她说她想去看看这个世界,不希望带着遗憾离开,我们怎么舍得拦她?
她什么都说了?她怎么说的?
她得了胃癌,给我们看过诊断书。
胃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