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这才惊觉自己语气不太好,怕伤了安沐,懊恼地赶紧改了口。
你看我这破嘴,我没别的意思,你要真想去,那就
安沐微微一笑:谢谢妈,我真想去。
说罢,她不由分说挤过走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又快12点了!!
我赶紧发了!
第172章 番三
养母本来不过客气一句, 当然不是真的想让安沐跟着回家,没想到安沐这么有眼力劲儿的人,居然装作没看来?!
话已出口, 养母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养父养母放弃挣扎,简以溪却没有,安沐跟回去的话,且不说违背了她的初衷,学校怎么办?
安沐这学期已经请了一个多月假了, 再不去学分岌岌可危,挂科还是小事,延毕可就糟了。
你别胡闹行吗安沐?
我就是你, 你不胡闹我怎么会胡闹?
我这是一劳永逸!
我难道不是?
安沐淡定自若地靠在座位,望向窗外, 列车疾驰, 高楼大厦眨眼便过, 一望无际的玉米田载满沉甸甸的玉米穗, 马上就该农忙时节了。
姥姥家的玉米地该收了吧?
安沐试图转移话题, 可显然简以溪不买这个帐, 她转身两手捧着安沐的脸扭过来与自己对视,柔白的脸因为车厢人多热气旺沁着娇艳的桃粉。
安沐睫尖颤了下, 抿了抿微有些干燥的唇,视线下意识转开, 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奇怪,又转了回来。
简以溪道:别转移话题, 等到了家你住一晚就走,好歹考虑下学分。
安沐想都没想回道:学分有你重要?
当然比我
简以溪张了一半的嘴僵住了。
这信手拈来的情话,往前数一秒, 打死简以溪也不相信安沐能说得出口,甚至现在听到了她也一度怀疑自己是幻听。
我什么?
简以溪睁大的眼睛水汪汪黑盈盈,清透得一望到底,仿佛十几岁的少女,干净的不染纤尘。
刚刚已经觉得她粉扑扑的小脸迷人极了,这会儿又摆出这样一幅单纯可欺的模样突然想掐她的脸,想看她红着眼尾哼哼唧唧撒娇是怎么回事?
明明简以溪长着自己的脸,可安沐却越看越觉得陌生,又陌生又熟悉的矛盾感,即其妙又怪异,安沐眨了下眼,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这次没再转回来。
好了,别浪费口舌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任你再继续糟蹋自己。
我没有。
简以溪被那情话冲击的突然扭捏起来,松了捧脸的手,正身坐好。
简以溪道:爸妈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恶化的,用不了几天就
安沐接话:用不了几天你就疼得死去活来。
我不怕疼,都习惯了。
可我怕,我不习惯。
我都说了,我真的不要紧,只要忍耐三两个月,一切都解决了。
安沐转眸看向她,看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得是我怕疼,我不习惯。
简以溪一怔,什么意思?
我安沐刻意顿了下,压低了声线道: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简以溪的心噗通噗通剧跳着,屁股局促地微挪了两下。
你咳,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她羞涩,安沐倒自在了起来,挑眉笑道:我怎么就不正经了?实话实说而已,你难受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简以溪攥着座椅边,攥得指节都泛了白,她觉得不能再听下去了,这就跟她的胃病差不多,常年胃痛的人,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辛辣刺激的,一顿还凑合,这接二连三的是想要她的命呀?
简以溪已经有了强烈的窒息感,呼吸都已经口鼻并用,总觉得怎么吸气都不够,心脏都快从耳膜跳出来了。
不行,不能这样,有点出息吧简以溪!
简以溪闭了闭眼,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想她都二十好几了,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纯情少女,滚床单这种事都快熟能生巧了,怎么就经不起这么丁点的撩拨?
丢人死了。
她努力调整自己,眼看就要缓下呼吸了,安沐突然牵过她的手揉在掌心,还低头吹了吹。
这座儿跟你有仇?干嘛掐这么紧?看你指头尖都白了,不疼吗?
那娇艳的红唇嫩得恨不能掐出水,嘟起来吹的样子简直像是在求吻,简没出息以溪脑子里的弦瞬间绷断,差点没直接来一句我疼,得亲亲才能好。
幸好没说,爸妈可还在前面坐δ亍
我我只是不想委屈你。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明明我爸妈是你拼了命保护下来的,是你最在意的至亲,我却一直独占着,对你不公平。
我不是已经认了他们做干爸干妈了吗?已经够了。
简以溪摇头:不够,这不一样,这前面还带了个干字。
以后就不带干了,以后
不等安沐说完,简以溪接话道:以后他们就会知道你就是我,你也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安沐握着她的手,拇指若有似无在她手心打着圈。
不是,是以后我就不是干女儿,而是他们女婿了。
简以溪突然身子一软,歪头枕在了安沐肩上。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简以溪顺手挽住了安沐的胳膊,撒娇似的蹭了蹭。
今天吃了太多辣,受不了了,我得缓缓。
辣?你什么时候吃辣了?
坐在前排的养父母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齐齐回头看了过来,正看到简以溪小媳妇似的搂着安沐的胳膊,娇嗔似的抬眸看了安沐一眼,又赶紧垂了下去。
你啊,你不就是辣吗?你突然说这么多刺激的话,我得多坚强才能受得住?
安沐垂眸望着她,窗外阳光正好,光影斑驳在她身上,琥珀色的眸子琉璃般剔透,盛着绵云春水都比不过的温柔。
那你喜欢听吗?
简以溪赧然地点了点头:喜欢。
那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