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只有疯狂的一个念头,他要给他最好的一切!他要世人不敢对他有一丝的觊觎!他要让他恣意地活!
然而他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吻着他光洁的额头。
夜已经很深了,然而猊烈仍是没有回去,李元悯被搂在他暖烘烘的怀里,已开始犯起了困,迷迷糊糊之间,听得猊烈突然开口了来。
我自小被关押在掖幽庭,你合该知晓那是甚么乌糟之地,我这般的刺儿头更是被不当人一般糟践当时快没活路了,却突然跑出来个小宫女来,把我给救了。
李元悯的睡意消逝无踪,对上了猊烈漆黑的眼睛。
猊烈目光正流连在他的眉眼上,出神地喃喃:她跟你有几分相似。
许是眼前人的神情有些发愣,猊烈将后半句咽下来,心里抚着羽毛似得,他扯了扯嘴角:那是我上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可惜
李元悯想起上辈子那道没有回应的请旨,只抿着嘴,缓缓垂下了眼眸。
猊烈兀自笑了笑:当然,不能怪你,你那会儿哪能做得了主。
他叹了一口气,似是想起了久远的记忆:可惜,她两辈子等不及我来救了。
李元悯,他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我并不是那等甘于将命运交付他人之人,爷自小便懂得只有掌握权势、力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那会儿当真恨不得杀了你。
可是你太奇怪了。他顿了顿,眷恋地抚着他的脸,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人。
李元悯不知为何,很是烦躁听他说这些:你别说了。
猊烈好脾气的笑了笑,不再继续说,他凑了过去,嗅了嗅他的身上的冷香,喟叹着:估计就是遭了你这口香的道了,勾得我五迷三道,魂不守舍你说,老天是不是专门派你来降服我的。
见他没有回应,猊烈也不生气,只勾着脑袋,在他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半晌又嫌不够,拉开他小衣的系带。
李元悯慌忙按住了他的手。
猊烈睨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他的手背,疼得李元悯哎唷一声,当即便被抽开了系带,热烘烘地拱着他雪白的肉闻。
李元悯愈发不安,按着他的肩膀,往下一瞧,见他的鼻尖正贴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嗅闻,那种感觉令他毛骨悚然,他一哆嗦,忙推开了他,扯过了被子,将身子藏在了里面。
猊烈笑着,连人带被地将他抱在怀里。
害羞甚么,你身上还有哪块肉是我没有见过尝过的?
他别有意味地舔了舔唇,眼中闪烁着某种类似于觅食的野兽的光芒,虽这么说,到底不再勉强他,只生怕自己再被他招出了火来,亲了亲他那雪白的耳垂,交代着:你自是演戏的好手,进了京城,只需按着你在那李元乾面前的样子保全自己。
猊烈自是不知道,后来的他亲眼目睹他卑微,是多么的怒不可遏,他现时只颇为笃定地跟他说:放心,这辈子我保你好好的。
李元悯看了看他,眼中有些几可不见的光芒,他支起了下巴,吻住了他。
一点一点的,猊烈心间咚咚咚跳了起来,喉头干涸得厉害,想恣意侵占他的团软,却也不忍破坏这样的安宁,他也学着他的模样,一点一点地吻着他,像两只幼兽一般,没有□□,没有谁占据谁,这样的吻如羽毛那样轻抚着心尖,令他着迷。
可没一会儿,眼前人便分离开来。
猊烈不满,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李元悯叹了口气,搂住了他的脖子,如他所愿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的深吻。
***
眼瞧着离京城只剩下了五六日的路程了。
李元悯的内心愈发的不安起来。
但猊烈却是镇定自若,他每天处置好军务,便径直逗留在他这儿,许是知道入京了后得不了闲,皆不谈其他,一味厮缠着他。
虽是顾忌他的身子,他并没有真正如何,然而他那副熟悉的莽撞热情的模样让李元悯有些受不了,这让他有时在迷乱间,全然分不清是眼前之人是谁,有时他喜悦之极,可顷刻间又意识到现实,这叫他心里很是痛苦。
别弄了!求你别弄了!
他崩溃的地求着,被褥中的人慢慢地游移上来,他头发有些凌乱,上前了来搂住了他,哄着他。
娇娇,帮我。他热燥燥地咬着他的唇,牵着他的手去碰。
我弄不出,得你来。他恬不知耻地顶着他的手,大着脸,像是诓骗一个纯情的孩子:你瞧,只有你能让它听话。
李元悯心里有着无声的悲鸣,却只能无力地将脸埋进他的脖颈,不让他看见,听话地顺从了他。
驿使馆外,月黑风高,屋檐上悄声踏过十数个人,其中一人做了些手势,众人齐齐点头,分头散去。
风吹树梢,哗哗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昨夜的二更,以后不乱立flag啦,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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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猊烈下了床, 胡乱擦拭了自己,穿好衣物,见塌上那人仍背着自己躺着,他随手将那绢巾丢到篓子里, 翻身上床, 仔细窥着他的脸色。
对方阖着目, 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然猊烈无端端觉得他心境不佳, 当下一颗心提了起来, 回思自己方才的举动, 莫非情动之下,弄痛他了?想着自己塌间那些莽撞脑热的索求, 猊烈一时惴惴,皱了皱眉靠近了前去。
他拿鼻尖蹭着他的耳廓, 眼前人不耐避了避,他不死心,又凑上去蹭着他, 李元悯终于睁开了眼睛, 淡淡道:你该回去了。
猊烈喉结动了动,心间这种莫名的惴惴不安叫他又是恼火又是焦躁,他目光在他雪白昳丽的面上转了几转,心一横,干脆翻身上去, 不回去了。
他扯开被褥, 将自己塞了进去。
被褥里都是他身上的暖香,他心下喜欢,一把抱住他, 这才低声道:不高兴了?
李元悯道:没有。
猊烈想着自己方才与畜生发情没甚两样的行径,有些讪讪的:下回不这么闹你了。
他搂着他的腰,鼻子贴着他的后脖颈那里嗅了嗅。
李元悯叹了口气,旋过身来:我最近觉寐不调,你别在这儿扰我。
猊烈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舌顶了顶腔壁,暗骂一声,却也起了来。
罢了,这样的娇气,也便只有爷容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