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收到信报,立刻乔装策马来了,路上,他只乱哄哄地想着句话他主动去司马侯府作甚么!他明明嘱咐他这几日不要轻易出客栈,然他却因着句劳什子诗句眼巴巴自行登门去了!究竟想要如何!
若非还有几分理智,他早便冲进府去虏人了,可最终他只能像只焦躁的猛虎一般徘徊在侯府大门外,直到等到了他。
猊烈想当场质问,又怕惹恼了他,堂堂赤虎王,竟有这般如闺阁女子般纠结反复的时候。然而看见李元悯如此,他却是闭了嘴,不满地将他揽进了怀里。
回了客栈后,倪英与其余随行退了,猊烈自是跟着他进了厢房。
待门阖上,李元悯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扯进了内室。
夕阳下山了,四处笼着喑哑的红晕,李元悯垂了眸子,却是拉了自己大氅的衣带,猊烈看得眼睛发起直来,心间咚咚咚地跳,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眼前人一点一点除了所有的衣物,直到露出那具雪白的身子。
他慢慢抬起眸子,看着他的眼睛。
猊烈个激灵,蓦地俯身下去便打横抱起了他。
他脑子轰轰作响,待会儿再问!便待会儿再问他!他大步流星,片刻功夫便将他按在了榻上!
可对方很是奇怪,只准他四处亲,却不肯让他做多余的举动。
猊烈当真是燥得,他哄着他:娇娇,你让爷
我憋得疼,太他娘疼了。他咬着牙,抵着他的额头:要死人的!
可李元悯却是蹙着眉,眼中有些带着哀求的水意,看得猊烈理智全无,虽恨不得径直办了他,然而最终却只是随了他的意,赤红着双目,任他引导着,用炙热的吻去安抚他。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厢房内的物事渐渐模糊了轮廓。
外头淋漓的泼水声,似有人在清洗着,半晌,维帐动,猊烈大步流星进来了,他掀开被褥,下窜进李元悯身边,搂住了他,低声抱怨着:你是贼老天特地派来收拾我的是不是!
想起方才在外头对着恭桶糊弄自己那孽障东西的愚蠢模样,猊烈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物!
司马昱重生了。李元悯淡淡道。
作者有话要说:初一快乐,今天提前更新,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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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猊烈正欲求不满地拿鼻翼拱着他的脖颈尝些甜头, 一不愣登听他这么一说,僵持片刻,他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 喉结动了动, 道:
他要扶你上位?
李元悯看着他那双已然恢复锐利的眼睛, 心间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只要他露出这幅模样,李元悯便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从,分毫都隐瞒不得他。
这才是他认知中的赤虎王,而非与那十八岁少年模糊了界限的男人。
奸同鬼蜮, 狠辣诡谲。
这是司马昱给他的评价。
司马昱并非是个蠢人,他怎会轻易笃定他不是赤虎王, 除非这事太过匪夷所思。
纵然是李元悯,偶尔也起了一丝恍惚。
李元悯默默地看了他半晌,启唇道:是。
猊烈道:你待如何?
李元悯暗自抓了抓被角, 却是话不对头道:我永远不会住进你的后宫。
猊烈目中更是幽深,很久了,他才道:我曾对你说过, 我可以容你在我这胡来, 但断然容不得你半分的假惺惺。今天,爷还是这句话。
李元悯听罢, 心间一颤,他始终是那个赤虎王, 他永远都是那只敏锐无比的猛兽,洞悉人心,所有内心中的蝇营狗苟在他面前皆无所遁形。
李元悯有着被看穿的羞愧,然而一股破釜沉舟的野望突然升腾起来, 教他身上热了起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想,他唯有这个机会了,他要赌!押一场他两世最大的豪赌!心下一狠,他蓦地对上了他的眼睛。
我要你助我上位!
空气中一片寂静。
李元悯紧紧盯着他,胸膛起伏着,这场命运的豪赌终于下了注。
许久许久,他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李元悯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却看见猊烈含着笑,他眉目很是冷厉,这样的笑软化了几分他的厉色,令他英朗的脸更是多了几分柔情,但见他垂头下来,用他炙热的唇贴了贴李元悯的。
他说:好,我助你李元悯上位。
这个结果顺利得令李元悯意外,教他一时愣愣地看着他。
可对方仿佛不过答应他一个小要求一般,面上的凝重尽去,只勾下脑袋,一点一点地贴着他的唇,李元悯不知为何,有些无措,他推着他的胸膛,躲着他的吻。
你
猊烈咬着他的唇:我许诺过你,定让天下人不敢对你有半分不敬的觊觎,既然你不愿当我独一的妻
他用鼻翼蹭了蹭他的,眼睛深深看着他:那便换另一种方式
没成想我猊烈也有甘心替人卖命的一天,当真是色令智昏。他自嘲地轻声笑了笑,眼里却是一片缱绻:希望这辈子不会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李元悯猛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就在那一刹那,李元悯突然想起自镇北侯府归来之时,他为何急迫需要他的亲吻、他的气息来忘却自己与司马昱的肢体接触,这本是他与那个十八岁少年之间的方式,他原本认为他只是需要这张脸来的,可不是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剥离了层层外壳,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都是那个他熟悉的灵魂。
那一瞬间,李元悯突然便红了眼眶。
猊烈看见了,心里又不平静了,怎么又流马尿了。
他抱住了他:别哭,爷这条命都卖给你了,还不偷着乐,再哭,我可就不答应了啊。
可李元悯却是摇摇头,紧紧搂住他,将身体埋进他的怀里。
他求他:你再亲亲我,要很久。
***
客栈渐渐开始掌灯了,四处阑珊的灯火辉映。
厢房内有着脉脉的低语,倪英在门外等候良久,自从镇北侯府归来之后,殿下哥哥与阿兄一直都未用过膳,这会儿天色已黑,不知还要耽搁多久。
然而倪英自不好在这会儿敲门,生怕打扰了二人,可又念及殿下哥哥身子弱,岂能这般误了晚膳,未等她想出什么法子来,大门吱呀一声,猊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