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一直告诫自己予他时间,慢慢来,但心里却越来越急、越来越焦躁,会想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会想他什么时候才会肯告诉自己,会想这样一直等下去要是他真的只拿自己当朋友了呢?
越喜欢越不安,越心焦,越静不心来。
想要坦诚心意,开诚布公;又想不如一直这样算了,做一生挚友,应该也很好好个屁呀!自己非憋死不可!而且上神和未镜湖都说了他就是自己以后老婆!
做朋友?没可能!他必须只能一定得做我老婆!
孤尘仙君又怎么样。
他再如何厉害也是一个实则应该被呵护的女孩子
就算自己打架修炼方面可能不如他,关心体贴老婆也很好啊。
想到这里前世界冠军、武术散打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杀神裴焱忍不住反思了一下:为什么自己老婆会这么强???
虽然是仙侠世界但明明不那么强的仙子、魔界公主、人界公主也很多,为啥偏偏就自己老婆这么强???而且强到煞名都远播了
呼裴焱忍不住伸手捂了下脸,同时叹声:这是担心我家暴呢?给我安排个索性我打不过的老婆?
叹声之余又安慰自己道:没事,反正这人以后是我的。
不过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无论强不强自己哪里舍得家暴他?
反倒现在自己比他弱那么多会不会以后被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老婆那么美~!笑完裴焱又慢慢吞吞道:虽然孤尘仙君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点冷漠暴力
咽了一下口水,裴焱把火挥灭将煮好的药膳汤从灶上取了下来:今天时辰还早,把汤送过去之后我还是去神之岭再练一练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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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刀再入南居,裴焱看见他喝完药膳汤闭目于窗前的坐榻上打坐,似在疗伤,便把手中妖刀轻轻于案前放下,将圆桌上的空碗一收,拿出纸笔来习字。
这里毕竟不同于原来的世界,他们所用的繁体古字自己凭着天生的熟悉感和无渊之前的记忆虽然能认,但写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这也是裴焱之前两次课业测试都交白卷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这个月课业测试之前有必要先把字习会。否则知道写不出来也是一样完,毕竟这里又没有选择题。
残辉落尽,素月东升。
裴焱照着孤尘仙君之前默写予他的课业应记,一遍遍地誊抄模仿,抄到手疼。
怎么那么像开学前补暑假作业还好字好看,否则要抄吐。
妖刀万劫不知何时已被孤尘仙君收起,裴焱转目看向坐榻上的仙人。
白衣铺呈在榻,长发流散于肩头后背,周身清光隐隐,气质如玉。
清正肃淡的身影映在昏暝的窗纸之上,勾勒出修长端方的影廓,显得寂静而凝沉。
半明半晦中最为清晰的是他漆砚般沉黑的眸,及眸中映出的灿金色莲纹。
裴焱一震:你的眼睛?!
孤尘仙君气息很沉:嗯已经恢复了。话毕眸中的金莲印便消隐了下去,唯剩深邃如黑潭的眸。
裴焱不由喜极,起身便往他所坐的地方行来,未几步,便听见了他沉沉起伏的呼吸,还有微微颤簌的胸膛。裴焱震愣:你怎么了?
榻上仙人没有动,只低哑道:方以元神之力重绘罢金莲印有些累。
裴焱才发现他的声音沙哑喑抑,透着浓浓的虚弱感,绝不止累那么简单。
裴焱听他说过恢复目力要用元神重绘金莲印千遍以唤醒,但具体怎么用元神,又如何重绘,一概不知此刻有感他竟似难以掩藏的虚弱竭力,心里没来由地拧了一下:用元神重绘金莲印是不是很累?你刚刚受了神罚,身上还有伤,为什么不再等等??
孤尘仙君便怔:等什么?
裴焱皱着眉心疼道:当然是等你神罚的伤好了之后再重绘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看不见的这一月会护你无虞么?你不相信我吗?
信。孤尘仙君没有犹豫地轻轻应了这一字。
那为何这样急于恢复目力是怕夜长梦多么?还是说实力有损你不能心安?
只是习惯了孤尘仙君微微垂目,语声便低:看不见时,就等能重绘金莲印时尽快重塑重绘金莲印,不予妖魔可趁之机,免生后患。
裴焱看见他唇上亦是怆白无色,伸手便从他鬓侧抚过。
指尖发湿,手中全是汗。
裴焱更震。真的只是累吗?
挥手为他除去身上汗湿,涤净衣发,裴焱试探着道:我抱你去床上躺下,好不好?
孤尘仙君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明,幽沉淡淡。嗯。
裴焱伸手将他揽向自己,打横抱起,送进了南居内屋之中。
方将怀中之人放下,便见他紧蹙着眉宇唇间一颤,分明是一脸痛色。
洛寒州,你哪里疼?裴焱心疼地执起他一只手轻轻抚弄,语声忧凛焦躁。是我碰到你伤口了还是什么?
白衣仙人气息颤抑了一瞬,下时睁开眼,安静地看着榻边之人。
目光微凝,眼中所映似乎是裴焱,又似乎不是。久久未言。
洛寒州?
不疼了。他低声应了这一句,寂静幽远的视线凝在蓝衣之妖身上:那日你所言随我回罗浮山,你我若非师徒,还可以是顿了一下,白衣仙人问:是什么?
裴焱便窒。
心如擂鼓。
他以为是什么?他想让我说是什么?
孤尘仙君凝眸于他。
你之所想,可也是我之所想?
几度话欲出口,又都压了下去。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不敢轻易打破。
久久,裴焱泄了一口气:是什么都没关系,我们以后可以慢慢商量你先休息,我不扰你。
言罢倾身为他盖上了一床薄被,便强迫自己起身而离。
只是未及几步,被锦屏灵藤卷住了手腕。
裴焱回头来看见,微微笑着看向榻上仙人:你的藤总也自作主张它是不是看你受伤,想让我留下来陪着你?
白衣仙人眸中浮沉,没有说话,便做默认。
锦屏灵藤:?
裴焱想到他目力虽复,但正值虚弱,又伤重,到底不能安心。你只管休息,我在小厅里习字,先不回东居应也不会扰你。说罢便轻轻放下小厅与内屋相隔的锦帘,复又回到圆桌前拿着他写给自己的课业内容誊抄。
白衣仙人隔着锦帘看着他,久久方闭目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