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温和点头,杨医生还不下班吗?
听见水壶的水烧开了,杨医生起身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拿起沈听澜的杯子要给他倒。
沈听澜赶紧道谢:不用了,我这马上就走,不用倒水,谢谢杨医生。
杨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哈哈一笑说:哎哟,瞧我这记性,转头就忘了。
他放下沈听澜的水杯,将水壶里的水都倒进暖瓶里,又坐回位置上:这不是小枫家里有点事,跟我说要晚一个小时才能过来,我也没啥事就再多等一会儿。
沈听澜点点头,杨医生费心了。
杨医生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我孤家寡人。
又说了两句,沈听澜这才对陆西烛说:这是我朋友,在这等我吃饭,我让他坐一会儿。
杨医生立刻站起来指着沈听澜的位置:小朋友赶紧坐,没事,这会儿也没有病人过来,你尽管坐。
陆西烛赶紧摆手拒绝,他哪能坐那,站着就好。然而似乎动作太急切了,过大的幅度一不小心把沈听澜的杯子给撞掉了,咕嘟嘟在地上滚了一圈,杯沿上撞出了个豁口。
他尴尬地头顶冒汗、脸色发红,赶紧蹲下将杯子和碎渣捡起来,满目歉意地对沈听澜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再赔你一个。
沈听澜安抚地对他一笑,柔声说:没事,只是个杯子,赶紧扔垃圾桶里,别扎着手了。
陆西烛不好意思地摇头:真的对不起,我一定照着这个杯子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沈听澜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杨医生笑呵呵地打断:好啦,沈医生也别推辞了,毕竟人家小朋友一片心意。
陆西烛抱紧杯子,眼睛水汪汪地看向沈听澜,写满了歉意的祈求。
沈听澜无奈,只能随他去了。他转身换好衣服,对杨医生道别,带着陆西烛走出医院。
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来今天没有开车,对自己不够精心的安排感到歉意。
抱歉,我的车昨天送去修了,是坐地铁过来的。我叫辆出租车,可以吗?
陆西烛赶紧拦住他:不用,我开车了。
沈听澜一脸抱歉:都是我安排不周到。
陆西烛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语气轻快地说:没关系,都是朋友哪来这么多规矩。不过我本以为沈医生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没想起嗯,这么随性。
沈听澜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他在工作上还行,但生活就属于比较邋遢的那种了。
看出了他的窘迫,陆西烛宽慰一笑:这叫什么,反差萌,还挺可爱的。
沈听澜无奈地摇摇头,眼角的柔光却闪烁出明亮的愉悦,似乎只要跟陆西烛在一起,每天便都是开心的。
陆西烛的小破车停在医院的地下车库了,他特意绕过去给沈医生开门,然而一开门他尴尬症就犯了。
糟糕,忘记了。
他不好意思地对沈听澜笑了笑,飞快地弯下腰把副驾驶座上的菜、肉、零食往后面堆。然而后面原本就放了很多食物,根本就堆不上去,哗哗啦啦地全都落在了座位下面。
抱歉抱歉,我今天约的是十点半的号,早上便去了趟超市买东西,想着回家做顿大餐。
飞快地拿出抹布擦了擦座位,他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脸,红着脸说:你别嫌弃
沈听澜一笑,这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他安排不周。
没事,虽然我是医生,但并没有洁癖。
陆西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睛闪闪地看着沈听澜优雅地将自己塞进了狭小的副驾驶座上。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还会风趣地为他解围。
陆西烛脚尖轻盈地在地上一转,欢快地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他发动了车子,犹豫半天,还是微笑着侧过头看向沈听澜。
沈医生,我有个建议想要请你听听。
沈听澜微微一愣,复而笑着点头,示意他直接说。
陆西烛头疼地指了指身后一大堆食材:我买了不少速冻食品,要是去外面吃饭恐怕还要先回一趟家,不然就全化了。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眸看向沈听澜,手指紧张地搓动两下,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我们倒不如去你家吃饭。你去洗洗澡放松放松,我去做饭。等吃完饭,你还不用跑路能直接在家休息。
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觉得从实际出发确实是最佳方案。
如果你要介意,那也可以去我家,等会儿我再送你回来。
沈听澜微微一顿,不得不承认陆西烛的贴心安排着实令人心动,而且他并不介意他来自己家做客。
可以,来我家吧。不过这次让我做,你可是客人,怎么能做饭。
陆西烛开心的笑了,咧开的嘴角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下次等你不忙了再做吧,反正我今天闲了一天,正好活动活动。
见沈听澜还要再说什么,他赶紧摆摆手:好啦,沈医生你就听我一次。我保证,下次你再请客,一定连一根手指头都不动。
性格温和的沈听澜哪里是陆西烛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只得点头同意。
陆西烛默默在心中比了个耶,成功进入男神家,取得阶段性胜利。
第9章
灯火通明的盛事集团顶楼,越慕时穿着挺直的西服静静地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英俊的面容神色淡漠,跟他桌子上的石像一般冰冷又僵硬。
五天了。
从上次在俱乐部分别后已经过去了五天,他的手机再也没有出现过陆西烛的信息。
这家伙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时不时还能看见那个二哈头像,他都会以为自己根本就没遇到过陆西烛。
静静地盯着五天前两人的聊天记录,许久他才转身按下了通话键,让王秘书把何朗然叫上来。
何朗然心跳如雷地站在越慕时面前,不知道自己又哪点让老板看不顺眼,竟然专门把他叫到办公室。想起同事们看他的同情目光,他就难过得想哭。
不会吧,总不至于要炒他鱿鱼吧
越慕时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盯了他半晌,才开口: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啊?何朗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没啥事啊,老妈还是天天练习肺活量,老爸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出去看别人下棋,小烛最忙,每天去学校学习。
越慕时表情越发冰冷,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攥住,差点没被气死。
没什么事,为什么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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