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又来?
范贡翻了个白眼。反正揍也被揍过了,他现在是混不吝,啥也不怕。
扬了个大大的笑脸,如今还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约莫算是私定终身吧!
秦晏盘着腿,坐在墙头,眼睛望向远处,却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当真为了卫风吟做到如此地步。
一个多年深居闺阁的大小姐,有朝一日,竟把手伸向了朝政。联合朝廷官员不,或许不是联合。
他看向□□翻到一半挂在半空中的范贡,此人来历不明,于朝中突然崛起,或许,本就是小柒送的东风。
罢了罢了,竟当真输给一个女子。
他淡然一笑,想到自己曲折的情路,有些啼笑皆非。不再理范贡,拍拍手,便跳下了墙头。
范贡看着他远远离去的身影,一股被无视的愤懑涌上心头。
喂!他三两步爬上墙头,冲着秦晏的背影大喊。我跟你说,我和褚小姐是真心相爱,才不是哎呀!
墙头上的人一脚踩滑,顺着墙壁溜过,一屁股砸到了地上。直将他摔了个头晕眼花,七荤八素。
他揉揉屁股,撑着腰看到靴子上沾上的一片油光。回头一望,那墙上涂了一层满满的油,秦晏当时坐在上面,他竟分了心没有留意到。
秦晏!你大爷的!
一时冲动,他也顾不上尊卑。谁能想到一朝尊贵的安王殿下,能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来?
远远的,那人影头也不回地朝他挥了挥手,端的是潇洒自由,风度翩翩。只有范贡,大概能感受到他流露出的深深恶意。
这两日接连的受到的身体伤害让他心力交瘁。他扶着腰爬起来,稍一挪动,就能感觉到屁股后面剧烈的疼痛。
大概是尾巴骨裂开了。
秦晏转过前方转角,藏起来瞄着那个行动不便的人影,心中暗爽让你丫的天天爬墙!
他以拳掩嘴,好一阵偷笑,得意离去。
第二日一早,宫中的圣旨就宣到了白府。
兹有首相之子白羽,私吞金矿,嫁祸忠良,实属大逆不道,其罪当诛。然念首相勤勉多年,造福百姓,朕实不忍见其晚年丧子,故罢免其职,特赦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钦此
白大人,一路走好。宣旨的太监好心嘱过一句,便不再多言。
白闻道早已叫人打点收拾好行李,郑重取过圣旨,当即便出了京。即便白羽再是不甘,可他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受了亲爹的庇佑。
他还能如何?
稀里哗啦一通响,白羽将车内物什一一掀翻在地。满眼的阴毒怨恨。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落得如此下场?那褚沐柒次次坏他好事,每每眼看着那卫风吟便是他囊中之物,总是会被那贱人出来横插一脚。
情深义重?
哼,那便看这世间能不能容得下你们!
来人,拿纸笔来!
他阴狠一笑,唰唰写下了两页纸。递出马车,即刻便有人拿了朝城里送去。而此间马车,便渐行渐远消失在小道上,从此再未得诏回京。
夕阳西下,路上的影子越拉越长。耐得住穿的衣物越发地少。已是初夏时节,夜晚的和风凉旭,吹起道路两旁的杨柳依依。
一辆逼仄狭窄的马车停在阴暗的牢狱门口,静静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看不见的藏身处,卫右郁闷不解地向玄一问道,小姐近日得了这么多的金石宝物,怎么叫了这么辆破车来接主子?
那日被他强行中断了任务,玄一心中不爽,自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张脸冷得像个冰雕,一眼扫过去,卫右被冻得直发抖。
我怎知道。
冷冷撇下一句话。拍拍衣袖,嫌弃地换了个地方隐藏身形。
卫右傻傻蹲在原地,一头雾水。
哐啷
牢狱大门一声脆响后打开,从里走出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来。
一袭白衣如雪,墨发如瀑,肤如凝脂,眼似琉璃。挟了满身的冰雪,却在见到门外的人时幻了雨后初霁,化作夜间的朗月清风。
风吟
门外的人两眼弯弯,望着她笑意盈盈。绵绵情意隔空传至那琉璃眼中,便掬起了溪中一轮清浅小月,细细揉碎,化作漫天星光。
那人一步步走近,与她静静相依。微风吹拂,牵了两人轻盈的发丝绕成情结,缠绵缱绻。
怎么脸色这么白?卫风吟看着这人面色苍白,又成了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
许是那日夜里在牢中受了凉。
不碍事。褚沐柒拥着她,嘴唇在她面颊轻触,落下一个亲吻。
不过隔日未见,她心中已是想得发疼。这人儿一时不在眼前,她便觉得分分秒秒,都是难捱。
卫风吟看她虚弱,也不与她计较一时亲昵,抬眼望向她身后马车,诧异道,怎么这般
寒酸
她及时收住嘴,怕伤及褚沐柒的自尊心。
啊我家底子薄,前两日各路打点,花销过多,这些日子便节俭些,你
不会嫌弃吧?
褚沐柒眼中忐忑,一副生怕她受不了委屈的样子,看得卫风吟心里一软。
伸手回抱住她,摇头道,没关系,我骑马就可以。
哈?等等,骑马?
这是真的嫌弃的意思?
褚沐柒忽然感觉自己失了算,可怜兮兮道,是我不好,你刚出狱,我还用这么破的马车来接你,真是唉!
她装模作样地扑上前去,埋进她的肩颈,伤心得不能自已。实则趁机嗅了那美人香,抓住一切机会占尽便宜。
卫风吟倒是没有察觉她的小动作,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身子这般弱,那马车逼仄,你坐便好。我骑马还自在些
这怎么行褚沐柒一激动脱口而出,又险险收住。闭了嘴,装了一副知情懂事的样子,道,这车虽狭小,却是为你接风洗尘用的,你既不愿意与我挤一挤,那便你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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