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够了够了!被称为Archer的男人忍不住双手抱臂反复搓揉, 我还单着呢,你们这样气我不道德啊!
卫以牧跟薄净洵相视一笑。
Archer爽快地招呼道:你们一路上也累了,喝点东西。
侍者托着酒盘来到她们身边, 三个人各自拿了一杯香槟, Archer先举杯,三个人碰了个杯。
你说你们怎么不办婚礼呢?Archer抿了一口香槟, 不无可惜地笑叹,咱们圈子里很久没有大的节目了,小牧要是办婚礼,肯定轰动。
薄净洵淡笑不语,卫以牧不慌不乱地开口:就是因为肯定轰动,所以才不想办的。
Archer朗声一笑: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既然是你们一致的打算,当然还是以你们自己为主。
三个人正说着话,身边蓦然传来另一道声音:卫总,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三个人都转了视线去看,是个姿形秀丽的妇人,她对Archer颔首微笑,视线随后再度落在卫以牧身上。
那你们先聊。Archer礼貌地点头,识趣地转身离开。
等Archer走远,卫以牧抿唇轻笑:梁夫人。
今天这个场合,到场的必然是在商界有些地位的,这样的人可不多,偏偏还姓梁。
薄净洵本来只以为来人是卫以牧生意场上的某个长辈,不过卫以牧这一声称呼,倒让她留了神去看。
来人正是唐之棠的前男友梁瑾诚的母亲,梁家的夫人。
前段时间真是多亏了卫总。妇人神色间有着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高傲,只是在卫以牧跟前才勉力压下不少,要不是卫总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瑾诚这孩子在外面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短短两句话,其中便不问对错地将自己儿子先摆在了最高处。
薄净洵脸色微沉,慢慢地喝了口香槟。
卫以牧言语带笑,眼中却丝毫不见暖意,不过是顺嘴罢了,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妇人一眼都不看薄净洵,眼睛只顾着落在卫以牧身上,高傲的神色被压制着,但是生出了几分谄媚:那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虽然卫总是顺嘴,可到底是替我解决了一件大事。你可不知道,如果瑾诚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纠缠下去,对我们家是多大的伤害啊
抱歉。薄净洵凉凉地开口打断,扭头看着卫以牧,我想出去走走。
卫以牧握了握她的手,眼神里含着她才看得明白的关切,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薄净洵心间生暖,松开卫以牧的臂弯,嗯。
她忍着心里的堵塞走远了几步,还能听到身后的梁夫人隐约的几句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使了什么诡计、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卫总的凌厉言辞。
外面已是夜幕低垂,星河悬挂于夜空中。
薄净洵走下宴会厅的台阶,停在最低一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感觉冲散了刚才的郁结。
她不知道卫以牧之前是怎么向梁家传达唐之棠跟梁瑾诚的事情的,但她相信卫以牧的品性,断然不会说出任何一句有失公允的话。更何况刚才卫以牧说了一句顺嘴罢了,应该是借着别的事情来提及这件事。
在这样的的情况下,梁夫人却这样贬低从不曾打过交道的唐之棠,一味地袒护自己的儿子。
当然,也或许是这段时间里梁瑾诚为了减轻家里人的愤怒,将自己跟唐之棠交往的所有主动权,都推到了唐之棠身上。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成为梁夫人如此护短的理由。
薄净洵实在不敢想象,倘若唐之棠真的跟梁瑾诚结婚,将来一旦受了委屈该如何为自己打算。
她不禁抬手压在心口,一阵后怕的感受直扑心底。
还没等她缓过来,台阶上响起轻悠的高跟鞋声,紧随着一道惆怅难解的女人声音:今天来之前我想过很多种画面,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真的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对别人的依赖
薄净洵一怔,却是没有转过身去。
这熟悉的声音在她身边停下,裹着秋夜微凉的气息,显得有些悲戚:我以为三年很短的,在国外的时候,我忙着学习,课余时间还在磨炼自己的演技。毕业以后我又进了剧组,把最新的成果表现给大家看等我忙完了,想回来找说好要跟我一起到老的人,她却不在原地了。
我从来没有跟你这么约定过。薄净洵终于转过身面向来人,望着对方妆容明艳却哀伤的脸,冷淡得没有分毫犹疑,我当初说的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的,我承认我跟你一样对当初的关系有别的心思,可是我在那个时候就明白,我很难让你降落。所以,我才说如果。
楚喻臻苦笑道:可你给我的这份温暖,一直支撑着我度过在国外孤独寒冷的日子。现在我回来了,你的眼睛里却住进了别人
薄净洵抿了抿唇,心里的不忍在涌动,看着楚喻臻眼神里的凄楚和隐约的期翼。
不过片刻,她眉间拧紧,压下心中的不忍,浅淡说道:温暖是需要维持的,不添加柴火,迟早会熄灭。我没有那么伟大,即使看不到希望也要留在原地不动,如果这算是错,那就当作是我的错吧。
她说完便转了个方向,不再看楚喻臻一眼。
她实在不想再跟楚喻臻纠缠下去,既然楚喻臻觉得是她放弃了这段感情,那就当作是她放弃的吧,只要楚喻臻能罢休就好。
她盯着前方良久,只听到起初身边还有楚喻臻带着泣音的一声净洵,便不再听到声响。
她正打算要转头看看人走了没有,身上就裹来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她下意识要推开,耳边及时地响起卫以牧低沉柔润的嗓音:是我。
外套上有熟悉的香味,薄净洵浑身的防备一瞬间蒸发,毫不犹豫地转身。
卫以牧就在她身后,温柔的眼眸铺着温暖的色泽。
薄净洵放轻语调:你处理好了?
嗯,处理好了。卫以牧半揽着她的身体,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细心地低头把西装外套拢紧,天气凉了,只穿着裙子待在室外会冷的。
薄净洵扶住她的手臂想推拒,视线刚好越过她的肩头看到楚喻臻惊愕又伤感的脸,想要推拒的手便只是虚虚地搭在卫以牧的手臂上。
这个时候,有多亲密就该多亲密。
卫以牧拢好外套后抬眼,眼神里满是了然,再一转身的时自然而然地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亲昵地往自己怀里带。
卫以牧温和地对楚喻臻笑了笑,楚小姐,希望没有打扰你跟我太太的交谈,只不过我们现在打算回家了。
回家楚喻臻喃喃低语着重复,很快就轻声笑起来,完美地掩饰了自己的失落,神色恢复了众人眼中的明媚,卫总果然是很宠太太,这才带来了多久就要藏回去了。
实在抱歉。卫以牧露出歉意,但更多的是温柔的笑意,我们结婚不久,就好像还在恋爱期一样,我一边不愿意让别人欣赏我的妻子,一边却不好避开这样的场合。所以才会有这样矛盾的做法,相信如果楚小姐有恋人,一定能够体会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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