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正正经经的,只是说完就低了低眼帘,睫羽招人疼惜地颤动。
薄净洵轻轻地笑,低柔着语调说:但是现在不需要客观,我要你的主观。
卫以牧抬眸,顿了几秒后,在薄净洵温柔宽宥的眸光中,她吻住薄净洵的唇,满含柔情。
那这就是主观。
薄净洵满心甜蜜,双臂柔柔地环住卫以牧的身子。
卫以牧吻上她的眼睛,停顿下来,净洵,不离婚好不好?
什么?薄净洵一时反应不过来。
卫以牧微声呢喃,我说,不离婚好不好我们之前签的协议不要了好不好,到了三年也不离婚了。
她们的开始就是这份协议婚姻,可是如今她们不该再是这样的关系了,她们的心已经走近了,刚才又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卫以牧低着头,语调莫名地有些小心翼翼,薄净洵听得心疼又觉得好笑。
她捧起卫以牧的脸,指尖细细地描摹那温朗的眉眼,轻柔地笑着戏谑:要是以后有问题了,那还是要离的。
卫以牧猛地抬头想要说话,开口前愣了一下,顿时眉开眼笑:那没有问题就不用离了。
那谁说得准呢?薄净洵挑眉,话音都裹着甜蜜的笑意,万一都不用三年,也许一年,或者三个月
卫以牧用唇堵住她尚未出口的话音,浅吻着她的唇呢喃:我努力不让这种可能性出现
薄净洵勾住卫以牧的脖颈,抬起下巴跟她两唇相触,默许了这深夜里的再一次亲密。
深冬已至,寒气凛冽。
十二月的中旬,凌州的天空飘扬着雪花。
你就说老实话吧,你是不是跟卫以牧睡了!
一听薄净洵要用卫太太的身份出席卫老夫人的生日宴,言知夏的八卦细胞全体活络起来,从客厅追着薄净洵到厨房。
好家伙,之前你去卫家还装成女朋友,现在都要主动暴露卫太太的身份了,说你俩没睡我可真不信!
薄净洵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在流理台上,再打开碗柜拿杯子。
诶老薄,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言知夏瞪大了眼睛,扯住薄净洵的衣角。
听到了。薄净洵语调淡淡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关上碗柜。
言知夏嘶了一声,那你回答我呀,你们是不是成了?
薄净洵拧开牛奶盒盖子,问她:那我们交换,你跟糖糖是什么情况?
言知夏登时就闭了嘴,不停地眨着眼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呃我跟糖糖这事吧,这事也简单
薄净洵把三个杯子一一倒上半杯牛奶,眉眼含笑,语气故作冷淡:简单那你倒是说啊。
她可不相信这事情简单,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这两个人居然暧昧起来了,而且现在也没有要疏远的样子,就算还没有确定关系,那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这个言知夏收回手,支吾着伸出两根食指互相对戳,这不是还早着嘛,到时候确定了我再告诉你嘛。
薄净洵差点憋不住笑,连忙忍耐下去,冷着语调说:那你等确定了再来跟我交换。
言知夏这就不满意了:诶这大可不必吧姐妹!你当初瞒着糖糖假结婚的事情,我可都没多一句嘴
她话还没说完,厨房门口就传来唐之棠惊愕的声音:你说什么?假结婚?
言知夏登时就吓了一跳,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薄净洵倒牛奶的手都抖了一下,开始暗暗组织语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之棠震惊得嘴都合不拢,走进厨房先看吓得发抖的言知夏,再看脸都不转过来的薄净洵,净洵,你原先不是说跟卫总是互相喜欢么?我还当你们两个是迫不及待地结婚,先斩后奏居然是假的?
薄净洵这一环套一环的操作真是让她惊叹,她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
她也见过卫以牧对待薄净洵的模样,要不是今天听到这些话,她哪里想得到都是装出来的。
薄净洵端着一杯牛奶迎上去,来,先喝杯牛奶
唐之棠眼睛都没往牛奶上挪:你先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卫总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还成天不在家她说着话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忙问:你们该不会是在为离婚做准备了吧?
怪不得卫以牧隔三差五就出差,原来根本就不是总裁忙碌,而是婚姻关系只是表面。
她越想越不明白,一把抓住薄净洵的另一只手腕往外走,我们出去说。
薄净洵叹笑着:好好好,那你喝着牛奶,我一五一十告诉你
言知夏端上另外两杯牛奶,跟在后面啧啧有声,果然还是得靠糖糖,要不这老薄这嘴可真严实。
回到客厅,唐之棠接过牛奶象征性喝了一口就放到茶几上,深呼吸着缓了缓震惊的情绪,说吧,不弄明白这牛奶我喝着不舒服。
言知夏津津有味地品着自己的牛奶,坐在唐之棠的另一边侧,沉默地观赏着卫以牧这栋小别墅,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准备听薄净洵坦白。
好吧薄净洵把长发撩到耳后,深吸一口气后坦然相对,我跟卫以牧一开始是协议结婚,我的打算是用这段关系来挡住不必要的社交麻烦,包括我妈自作主张替我操心的那些,你明白的后来因为我跟卫以牧之间的来往越来越多,所以就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唐之棠还是惊讶着:所以现在是弄假成真了?
言知夏也睁大了眼睛,好家伙,看样子自己对老薄那些预感不是空穴来风啊。
薄净洵点了点头,回想着她们之间的一幕幕,温柔的笑意在眼眉间化开:她是个很优秀的人,即使没有这段协议关系,相处久了我大概也还是会喜欢她。
她从来都不否认卫以牧的优秀,更不必否认卫以牧的魅力。这种魅力不是因为她们那段协议关系才有的,而是卫以牧本身的特质。
她可想而知,当初即便没有这样的协议,她们只要保持着联系,那么她依旧会为卫以牧而动心,只是时间的快慢而已。
言知夏听着这话,忍不住双手捂住下颌,我的妈,老天下红雨了,老薄能说出这种话。
唐之棠却是半信半疑,你这些话不是假的了吧?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薄净洵无奈地往沙发靠去,人真是不能撒谎,撒谎一次以后就不好解释了。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木木两个字。
卫以牧电话,我接一下再跟你说。薄净洵说着就要拿起手机站起身。
唐之棠按住她的手,你别走,就在这里接,别让她知道有外人在。
薄净洵眉心一跳,言知夏已经鼓掌给唐之棠比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