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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GL)——苏楼洛(41)(2 / 2)

说完再喝。薄净洵靠进沙发里,扭过头眸光幽深地看着她。

卫以牧低头,纤长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无端地有几分不安与脆弱,静默了半晌才开口。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生存在战争里。这场战争没有硝烟,战场也很小,只在家里,而我是唯一的目击者。这些数不清的战争,起因是我妈不小心听到了我爸对朋友的倾诉,原来我爸心里一直惦记着已经结束的恋情,对我的出生和今后的生活都感到悲伤。

这样的话从卫以牧本人的口中说出来,要比从卫华月的口中说出来要令人酸涩得多。

当年的卫以牧才多大,却早早地接受了不得父亲欢心的真相。

生活在这样硝烟弥漫的家庭里,即便卫华月再优秀,也很难治愈卫以牧内心深处的伤。

薄净洵心底的酸涩一下子就猛然加剧,她克制着自己想要去拥抱卫以牧的冲动,声音却柔和了些:然后呢。

卫以牧没有抬头,舔了舔唇又轻咬一下,声音低沉得犹如从幽暗的角落传来:我妈没有对我隐瞒这些事情,而且会告诉我为什么我爸的行为是错的,应该怎样做才是对的。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小,即使分清了对错,也没有办法不去恨这一切的起源

薄净洵的心颤了一下,没有打岔。

卫以牧这时抬起了头,高中的时候,我对这件事情的仇恨越来越重,忍不住拿着攒下来的零花钱,去求我爸的司机,要他帮我查我爸结婚之前的那段恋情。后来,我拿到了那个人的姓名,又从我爸的手机里翻到了她的信息,顺着信息摸索到她的住址。也就是你的家

薄净洵眼底满是诧异,喃喃道:原来你这么早就认识我

是,我很早就认识你卫以牧吸了一下鼻子,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发红,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初中生,跟同学一起聊着天回家。我专门从车上下来,装作放学一样地跟在你们身后。我当时在想,为什么你可以过得这么开心,只有我要回到家里去面对战场和硝烟。

听着听着,薄净洵忽地嘲讽地笑了一下,但没有打断卫以牧。

卫以牧捏紧了膝盖,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轻微的柔色:再之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你,有时候还会溜进你的学校里看你。就是在这样多次的观察里,我发现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你并不是过得轻松,只是不在家里时才快乐。

不在家里时才快乐,这是她们在尚未相识时就有的默契。

薄净洵眉眼间的冷冽稍融,眼前有些恍惚,总觉得面前的人少年时的轮廓在隐隐地浮现。

我承认,我起初对你有恨。可是到了后来,我开始想要安抚你,就像安抚我自己一样。但是我不能贸然地向前,因为你如果知道我的身份,就会排斥我,我只能忍着。

你不知道,我忍了很多很多次。你放学不回家,在球场上坐着的时候,我也在不远的地方坐着陪你。你过生日从家里跑出来,跑到一个路边摊去吃晚饭,我也进去了,就当作陪你一起过了生日。

她越说眼眶越红,甚至有泪水浮动,她一低头便肆意地落下。

薄净洵的心间又甜又苦,眼鼻酸涩得令她不得不抬手捂住,眼泪滑落到手背上。

她记得有一年的生日,父亲约了几个朋友到家里来给她庆祝生日,可是母亲却兴致缺缺。那个时候她已经经过了父亲酒醉后说的她不爱我,自然知道母亲为什么排斥,最令她委屈的是,连她的生日,母亲都无法忍受跟父亲亲近。

那时的她不过才十几岁,委屈的情绪排山倒海地吞噬了她,可她又不能说出口,生怕父母就此决裂,便跑出了家。

也不记得当时跑了多远,后来便在路边的一个小吃摊吃了晚饭。

她怎么都想不到,卫以牧一直在旁边陪着她,连上前一步都顾虑重重。

还有什么薄净洵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哽咽,低哑得厉害。

卫以牧低着头吸了好几下鼻子,抬起头来时眼睫挂着可怜的泪珠,上了大学以后,我妈开始培养我接管公司,我每天都忙得一沾枕头就睡过去。那段时间我很少有机会去看你,但是我有时候闲下来就会去想,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真正地靠近你。我怕你早就知道那些事情,连带着会讨厌我,就像我一开始也讨厌你一样

她说到这里,吸着鼻子笑起来,一滴眼泪也顺着脸颊流淌到下巴。

薄净洵也抿着唇忍俊不禁,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疼惜,伸手去抹她脸上的泪水。

等到我开始接管公司以后,我本来以为可以轻松一点,没想到权利交接也需要时间,我妈的人脉我要完全掌控下来,这些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而且当时我在想,我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这辈子都要过去了。我要去找你,那我先把事业做得成功一点,会不会更好

卫以牧越说越开心地发笑,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隔一会儿就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薄净洵坐近她,不停地抹着她的眼泪,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这么傻啊

对不起卫以牧摇着头,抬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我不想瞒着你的,但我真的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会远离我,不愿意靠近我。几个月前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天,我是做好了最坏准备的,如果你一开始就认出了我是谁,不愿意跟我来往,那我就不会再打扰你

如果那次孤注一掷的相见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样子,那她只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悄悄地难过,不会再去打扰薄净洵,只把这许多年来翻涌不平的情愫独自珍藏。

薄净洵凑近过去,跟卫以牧额头相抵,温暖从相触的一瞬间晕开在她的四肢百骸。

昨天那一团乱麻般的情绪被化解,此刻对卫以牧的爱意和怜惜都化作她心底浓郁的温情。

她用拇指轻拭卫以牧眼角的泪痕,声音低而哽咽:那我要感谢我妈,感谢她没有让我知道这些事情,否则我大概真的会错过了你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很早就将自己察觉到的一切坦白,如果父母将上一辈的纠葛告诉她,她想必也会跟卫以牧一样,心里满怀恨意。

她到底不是卫以牧,她不能保证自己也会像少年时的卫以牧一样,将恨意洗涤干净。

如今她只庆幸,她当初没有冲动地跳出去追问父母,否则也许就没有她跟卫以牧的今天。

卫以牧小声地问:净洵,你不怪我么?

我当然怪你薄净洵还是擦拭着她的眼泪,用温柔的话音控诉着她,怪你昨天放任我一个人不安,让我害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纯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让我安一点心。

卫以牧鼻息抽了抽,红着眼睛像个委屈的宝宝,我怕你生气,所以想给你时间冷静,所以才等了一天的

薄净洵湿着眼睛,又好气又好笑,也无法再责怪她,反倒是被她这怎么都停不下来的眼泪给揪得心里难受。

我们的结婚协议,你那份在哪里?薄净洵一边放轻语调问她,一边抹去她刚刚落下的泪。

卫以牧有些紧张,但还是老实地回答:在书房,桌子下面左边的抽屉。

薄净洵拍了拍卫以牧的脸:等等我。

她说完便站起身上楼去了,卫以牧睁大湿润的眼睛,双手又一次不安地捏着膝盖。

薄净洵去了一趟书房,再回了一趟自己房间,把她们两个人留存的婚姻协议都拿下来。

净洵,你要干什么卫以牧紧张极了,还没等薄净洵走近就站起身来,双手无措地按在腿侧。

她的眼眶仍湿着,眼下的泪痕也没干,一双湿润的眼睛里尽是不安。

薄净洵停在茶几边,捏紧手里的协议,跟卫以牧四目相对,神情十足的凝重。

卫以牧,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她没有叫木木,而是叫了卫以牧的名字,她姿态端正,态度严肃,要把她们只在温存时达成共识的事情正式地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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