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去把江菁韵的资料搜过来给我。
之前不是给过您一份吗?秘书问。
祁茜然说:关于她腿的事。
说完,祁茜然再瞥了一眼江菁韵,江菁韵有所察觉,上车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扭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笑着,像是在说:走了。
这个女人真是绝了。
打脸她,威逼她,都是温温柔柔的。
搞的她一腔火气,都没地儿发泄,换成江暮凝对峙她可以随时随地反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现在憋的慌,还不如给她使美人计。
美人计?操,她在想什么?
今天,江暮凝从国外回来,下午到地方,迟云含一早就去接人了,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提醒她航班降落。
迟云含踮着脚去看,就见着江暮凝拖着行李箱走过来了,她在人群里很显眼,身高接近一米八,站在人群里很好认。
她穿着黑西装,可能要避开媒体吧,还戴了墨镜,看起来跟模特走秀似的,迟云含走到她面前,手伸到她面前挥挥,道:大高个,看得见吗?
看得见。江暮凝低头看她,手指贴着镜架往前推,又把眼镜放了下来,说:你胖了。
哈?迟云含听得莫名,怎么突然说这个,她哪里胖了?
女孩子嘛,对自己的身体要求很严格的,她找了一圈,在药店门口找了称,好像是胖了一斤。
迟云含认真地说:我今天穿的多,套了件外套,所以会显得胖了,回去我让你看看净含量!
净含量?江暮凝皱眉,墨色镜片后的眸子深深。
对的,指不定我的净含量还低了。
迟云含帮着江暮凝拿皮箱,她怀疑江暮凝去空运了几袋子石头回来,这箱子真是重的拖不动了。
这么重,海关让你过?她一脸惊讶。
嗯,多交海关税就行了。江暮凝低声说,嗓子带了些哑。
迟云含拖了一会又还给她,嘀咕嘀咕的讲最近发生的事,江暮凝安静的听着,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
迟云含瞅过去,道:你姐姐来了。
江暮凝嗯了一声,问:你的车呢?
这个时候还坐她的车?迟云含把车钥匙扔给秘书了,叫秘书开回去,拉着江暮凝去坐她姐姐的车。
开的是库里南,很舒适的车型,空间足够大,主要是方便江菁韵上下,颠簸感少很多。
后座完全可以坐三个人,迟云含去坐前面坐,屁股刚落下,听着一声咳嗽,她就假装没有听到。
接着江暮凝又咳嗽了几声,迟云含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江暮凝一直在盯着她,而且眼神非常幽怨。
迟云含连连打了几个哆嗦,赶紧假装去看手机,低着头有点累,她抬头歪歪脖子,偶尔能听到江菁韵在跟江暮凝在搭话。
江菁韵会时不时问江暮凝累不累,江暮凝回答的都很直白,说累。江菁韵就说那你回去要好好休息,江暮凝就会点头说知道。来来回回几趟,她都是很冷漠的性子。听得迟云含有点着急,再扭头看过去,江暮凝捕捉到她的眼睛,就紧盯着她不放。
一直到家里,迟云含帮忙拖行李箱,再回头去看,瞧着江暮凝把江菁韵推进来了,上楼梯的时候把人抱起来,放在屋里的沙发上,再回去拿轮椅。
迟云含跟过去,就听着江暮凝用不满地声音跟她说,我感冒了你知道吗?
啊?迟云含真不知道,江暮凝又说:我在车上咳嗽了半天,你为什么装作没听到?
迟云含解释道:我我以为你不想跟你姐姐坐在一起,所以一直提醒我。
江暮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我为什么不想跟她坐在一块?
我以为,可是可是你迟云含不敢说,江暮凝咳嗽的那几声她听着很刻意,她以为江暮凝是故意咳嗽提醒她。
直A的心真的很难猜,江暮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提着行李箱上楼了,到楼上想起来底下的人,又礼貌地说:抱歉,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迟云含拿了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指指楼上,跟江菁韵说:她感冒,我上去看看她。
江菁韵点头,去吧。
迟云含找了包感冒药上去,一边走一边想今天江暮凝是怎么了,她不喜欢跟姐姐一块相处吗?
怪纠结的,她其实也不太会跟家人相处,要是江暮凝真的不太想和家里往来,该怎么办呢?
和解听起来是一种团圆,对于很多人来说,有时也很残忍,有句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迟云含想了一肚子安慰江暮凝的话,决定尊重江暮凝,她泡好了药去敲门,手刚刚碰到门,门就开了。
江暮凝没有动,站在门口,一副在等她的样子,迟云含把药递给她,喝了应该会好点,你有没有哪里难受?路医生没跟着一块回来吗?
她有个实验项目,还在那边。江暮凝说着把药喝了。
迟云含噢了一声,跟她道歉说对不起,江暮凝把杯子递给她,去浴室刷牙,问:你哪里错了?
不应该在你感冒咳嗽的时候,假装不知道。
不对。
啊?那是什么?迟云含疑惑。
江暮凝漱完口,把瓶子放在旁边,又去洗脸,弄的慢条斯理的,瞥一眼迟云含,见她还是没想起来,很勉为其难地补了一句,你应该关心我。
哈?跟直A交流真的很痛苦!
迟云含想了一会,缓缓地理解过来了,江暮凝这是想让她在她姐姐面前关心她吗?
迟云含恍然大悟地说:你想秀恩爱啊!
咳江暮凝不知道是被漱口水呛住了,还是害羞了,脸红了,但是她很淡定的擦了擦嘴,道: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是是是,你不丢人,是我对不起你,没理解到你的想法,对不起哦。迟云含拉拉的她手,跟她撒娇,江暮凝勉强点了下头。
迟云含快速洗完杯子,找体温计给她测,低烧,加上她飞了十多个小时,应该是很难受。
你先去休息,待会我再跟你秀恩爱。迟云含认真地说着,想着把帮她把行李箱收拾好。
江暮凝坐着,认真地说:我在飞机上睡了,并不是很困。
那你想干嘛?迟云含第一次看她这么虚弱,只想多疼疼她,想下去秀恩爱吗?那我们下去吧不过,不能太秀,那样会招人嫌弃的。
你去称体重。江暮凝认真地说,我看看你的净含量。
这是什么奇葩的要求,迟云含还是满足了,她去隔壁搬了体重计过来,站在上面称,发现比刚刚轻了一点。
嘿嘿嘿,你快看。迟云含叫她过来看,我就说我没有胖,还瘦了,衣带渐宽人消瘦,为伊消得人憔悴!都怪我太想你了。
你不是要称净含量吗?江暮凝问。
对呀,明天早上起来称,我能更瘦,现在我就很好了,哈哈哈哈,我再丰满一点点好了。
江暮凝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体重计上一闪一闪的数字,很正经地说:你对净含量是不是有误解,净含量是除去包装后或者容器后,物体本身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