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几个师弟,被他们看见我在你房间里睡觉。烛方掀开被子滑下床,打开窗户看了看,这会儿应该都走了。
他松了口气,回头瞥见桌上飘着香味的香菇鸡肉粥,登时食指大动。
可还没等他坐下去,便被拦了下来。观溟指着另旁的清水道:洗漱。
嗯!
洗漱完,烛方一边喝着粥一边问:他们好像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办?
合籍大典。
咳咳烛方差点被呛住,顺了顺气道:合合什么?
合籍大典。
什么意思?不会是举行婚礼吧?
烛方心里刚冒出这句话,便听见观溟很快做出了回答。
成婚。
啊?
这是师尊说的。观溟满脸写着认真二字:师尊说,若是被人知道了我与师兄结契之事,便与师兄举行合籍大典。
师尊说的啊
既是掌门师尊说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观溟本就很听掌门师尊的话,掌门师尊亦对他十分栽培。之所以会做出合籍这个决定,想来也是为了观溟的声誉着想。
在原书的修仙背景中,大家对修士的声誉极为看重,私下结契这种事很容易引来流言蜚语。
这不没过几天,观溟结契之事就已在灵山宗传得沸沸扬扬。而如今又得知大师兄便是他的道侣,到那时还不知道宗外的人会如何议论。
行。烛方道:日子由你来定。
嗯。
不出三日,整个灵山宗都知道了他们即将成婚的消息。无论走在哪座峰脉,都能听见各种谈论声。
有好奇的,有诧异的,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我听掌门门下的弟子说,二师兄的道侣就是大师兄,合籍大典定在五日后举行。
这消息可靠吗?二师兄不是才从墟海仙域出关,他都快要得道飞升了,怎么可能与人合籍。时间如此紧迫不说,这个人还是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了?我还从没和大师兄见过面,大师兄是不是特别厉害?
大师兄上个月吃了我八只叫花鸡,半颗灵石都没给我。
这是挺厉害的。
烛方正坐在屋顶上啃鸡腿,听到这句话往下瞧了一眼,没敢吭声。
大师兄入门那么早,却连三师兄的修为都比不上。过不了多久又是三宗剑会,还不知道他到时候怎么给我们灵山宗丢脸。
此次有二师兄在,肯定没问题。不过合籍这事,总不可能是二师兄喜欢上了大师兄吧?
当然不可能,这件事一定有内情。等着看吧,估计半年不到二师兄便会与大师兄解契。
话音甫落,迎面走来一道月白身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看到来人,两名弟子立即闭上了嘴,齐声喊道:二师兄。
观溟停下来问他们:可曾看见大师兄?
两名弟子同时摇头:回二师兄,我们没有看见大师兄。
观溟往屋顶的方向扫了眼,视线落在其中一名弟子身上:大师兄欠你多少灵石?
啊那名弟子半晌没缓过神,嗓子跟卡住似的:没、没欠多少。
听见下边的对话,烛方竖起了耳朵。
难不成是要帮他还钱?
果不其然,观溟接着将身上的钱袋递了过去:以后他的账都记在我处。
两名弟子虽觉意外,仍是诺诺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免惋惜。
看来外面传的那个消息没错,他们霁月清风的二师兄真的要和废材大师兄成婚了。
像是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观溟语气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灵山宗宗规第一百一十七条。
两名弟子乍然回神,低下头吞吞吐吐地答道:灵山宗宗规第一百一十七条,不可私下妄议同门。
回去抄写一百遍。
是。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观溟这才不急不慢地问屋顶上的人:昨日送去的喜服可还合身?
烛方扔掉手里的鸡骨头,跃下屋顶落在了他的身旁:挺合身的。
嗯。观溟又道:婚柬已经送出去了,也送到了凤族。
好。
原主虽是凤族二公子,但因为从小天资太低,在族中并不受重视。也正因如此,才会来到灵山宗修仙。
观溟看了眼他沾着油污的手,施了个洁净术,接上刚才的话道:师兄还欠多少?
这个嘛既然观溟都这么问了,烛方也没打算隐瞒,一边扒着手指一边说:不多不多,也就三串糖葫芦四屉奶黄包五个菜煎饼六碗肉馄饨七只甜皮鸭差不多就这些了。
嗯。观溟的样子正经又认真:还有吗?
没有了烛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些都是婚前债务,我自己来还就可以。
观溟定定地看着他,眸色深邃:自结契之日起,师兄的债便是我的债。
虽然观溟在说这话时依然一脸严肃,但却让烛方莫名有些感动。
他打心眼里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说是两人合籍,实际上大部分事情都是观溟在准备。烛方有心想要帮忙,但观溟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他愣是没插上手。
转眼便到了合籍大典当日。
灵山宗上下悬灯结彩,宾客如云。
烛方一大早便被叫起来梳洗,几乎全程都在犯困。直到合完籍成了亲,整个人都没缓过神,被送入洞房后更是直接睡了过去。
送入洞房?
为什么是他被送入洞房?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烛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正躺在喜床上。
他揉了揉眉心坐起身,看着这布置精美的洞房,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一轮朗月悬在飘雪峰峰顶,月光如水一般泻在地面。屋内燃着明亮的喜烛,并没有瞧见观溟的身影。
今天的灵山宗格外热闹,除了龙族和凤族,三宗以外的修士都来了。大家表面笑着恭贺新婚之喜,但真正看好他们合籍的人却没几个。
那些弟子说得不错,估计半年不到他们便会解契。
算算时辰不早了,烛方琢磨着观溟可能睡在别处,准备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继续睡觉。
刚起身,门吱嘎一声开了,观溟正穿着喜服站在门口。
看见是他,烛方颇为意外。
今晚睡在这里。观溟关好房门走到桌前,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烛方手上,合卺酒。
也对,今晚是新婚之夜,不睡洞房反叫人奇怪。但这合卺酒没必要演这么真吧?
想归想,烛方还是接过了酒杯。他仰头正准备喝下去,却被观溟拦下了动作。
错了。观溟绕过他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说:该这样喝。
不愧是他的二师弟,果然讲究。
喝完合卺酒,烛方放下酒杯,试探着问了句:一会儿怎么睡?
观溟一言未发。
烛方见他不答,又问:你要睡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
这样吧。烛方想了想,决定自己出去找地儿睡,你睡这里,我回我的房间。
不料刚迈出一步,观溟突然出手拽住了他,还挺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