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烨抿嘴,推着盛耀的后背,将他推出去:你把他扶去洗手间。
盛耀诧异:为什么是我?
朴金喜也从他们的动作分辨出了他们的意图,说道,为什么是他?我不要他。
盛耀和朴金喜互看嫌弃,原本还算不错的关系,现在是靠近对方都不乐意。
而杜烨这个祸水,为了顾虑自家男朋友的玻璃心,也完全没有上前照顾的想法。
眼看着就要僵在这里,蓝卿微笑着上来,弯腰扶上朴金喜的手臂,轻声说道:我陪你去洗手间吧。
朴金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蓝卿微笑着,却声音冷下来,说:我们马上要比赛了,有什么事,比完赛再说,可以吗?
朴金喜反应过来,收了玩闹的心思,点头起身,真的和蓝卿走了。
盛耀抿着嘴角看着朴金喜的身影消失,这才看向杜烨,问:他干什么了?
杜烨大事化小,没有细说,只说: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但盛耀什么人啊,把杜烨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被轻易糊弄,闻言肯定地说道:他贴你很近了?不贴你近,能吓着你?
杜烨只能点了下头,完全不敢提自己还被搭了一下肩,他怕盛耀冲上去断手。
盛耀抿嘴:打得好。
这心是偏的没边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洗手间门口,走进里面,一共就六个便池和六个坑位,前面的人瞬间占满。
杜烨干脆就退后一步,与盛耀一起回到了门外。
朴金喜就在两米外的洗手池清洗伤口,蓝卿耐心地跟在旁边,代替杜烨道歉。
盛耀看的眉心直蹙,打心里越来越不喜欢朴金喜。
杜烨扯了扯盛耀的袖子,见盛耀没感觉,又牵上他的手腕晃了晃,盛耀这才回头看他。
杜烨问:你就当他是个讨厌的蟑螂,无视了吧。
盛耀正色:我家里要是有蟑螂,不拍死它我就搬家,有它没我。
杜烨:
劝解失败。
杜烨又想了想: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盛耀说:疯狗咬我我就报警,让抓狗队过来立即处死,谁知道它咬了我之后还会咬多少人,为民除害一定要当断则断。
杜烨:
没发现竟然挺毒。
杜烨想了想,左右看了一眼,踮着脚,快速地在盛耀的嘴角亲了一下。
盛耀诧异看他。
杜烨安静地看他,嘴角微微地弯着,眼神很软,并不说话。
于是盛耀眼底的戾气一点点消失,肃然的眼角眉梢松缓下来,凑近杜烨,低声说道:我听你的就是,我不生气了,和这种变态生气,不值得。
杜烨微笑。
成功。
蓝卿已经忘记说话很久。
眼睛都快被这对儿无良人士闪瞎。
什么意思啊?
都把人比喻人疯狗和蟑螂了都没有,亲一下就有用了?
的亏朴金喜不会华语,要是知道你们说的这话,估计能找你们拼命。
蓝卿看了一眼还在低头吐血的朴金喜,目光里都是同情。
这是多自虐啊,锲而不舍地调戏杜烨,一个郎心似铁,一个铁石心肠,你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何苦呢?
该说是天才的大脑我等凡人果然不懂吧。
朴金喜闹归闹,但还有底线。
回过神来便催促蓝卿去忙自己的,然后洗了把脸,蔫蔫地走了。
杜烨解决了问题回来,朴金喜已经不在了。
倒是有点意外。
觉得朴金喜这个人神经病归神经病,但很难让人彻底讨厌他,大概真是一个过分骄傲自负的人,疯起来无人能懂,天马行空,却又不屑于用下作的手段获得胜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中间似乎掺杂了一丝丝可能的感情元素,这样的朋友还得值得来往的。
fivelong全员集合,再次回到休息室门外的时候,正好工作人员通知他们准备进场。
苗志跟上来说:时间正好,我跟你们过去,帮你们拿衣服。
有些舞团直接将衣服丢在了座位上,也有一直穿到舞台边上的队伍。
这里也放了衣物篮,苗志将他们的衣服一件件地接过,仔细整理好,然后就站在篮子边上跳着热身。
没有人发生意外,苗志当然不会上场,他也从来没有期待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上场。毕竟他只是替补,不是哪个位置都能跳,就算勉强顶上去,也不可能比正式队员跳的好。
他是打心眼儿里希望fivelong能够获胜。
杜烨等人这时也顾不上苗志的情绪,所有人都快速地热身,争分夺秒地恢复隐约有些冻僵的身体。
他们出来的时候,蓝房子正好上场。
现场观众的欢呼声非常的热烈,看台上不仅有蓝房子的粉丝在为他们应援,还有大众的员工明显也认识他们,为他们热情的鼓掌喝彩。
气氛非常棒。
虽然缺少亚洲的应援风格,没有那么疯狂,但当掌声起来的时候,便是铺天盖地,尖叫连连。
可惜fivelong就要上场了。
就连最喜欢玛莎的邓晓丹也无瑕分神,所有人就在埋头热身,不到十分钟就要上场,既要让身体暖呼过来,又要缓解因为热身而生出的疲惫感。
恰到好处的身体状态非常难以把控,更何况这个国家节俭的生活习惯,简直就是开启了地狱模式。
所有人都忙不迭的蹦跳,将身体的筋肉拉扯开来,尤其是有些冻僵的手脚,想要迅速回暖可没那么容易。
红房子跳完,热身的fivelong停了几秒,关注他们的得分。
裁判这次非常大方,给出了13.36的高分。
简直让人好奇极了,这个超一流的舞团,究竟是怎么超越的其他一流舞团,会获得裁判这样偏心的青睐。
红房子显然对这个分数还算满意。
同期比较嘛,大部分舞团连13分都无法达到的情况下,他们的13.36分,就高分了。
进八强没压力。
他们肩搭着肩谢幕,从舞台的另一侧下台。
七号选手则从杜烨他们这边上台。
没能和红房子舞团面对面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蛋哥表示很遗憾。
遗憾个鬼啊!
蛋哥现在满脑袋都是即将上台比赛的紧张,花前月下必须退散,弓步压腿,弯腰拉筋,手脚却还没有暖和过来,急的差点下一字马。
典型的赛前恐惧。
杜烨这一会儿已经热身完成。
他紧张归紧张,但心态相对平缓太多,体温的控制一直不错,所以稍微动弹一下,身体就活络了过来。
他见盛耀一声不发地热身,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
明明手心都冒汗了,手指尖还像冰一样凉。
杜烨无语。
这可是舞台经验丰富的前顶流啊!
竟然也会被赛场逼成这样,可想而知其他人都什么心情。
就连蓝卿都有点失责,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一门心思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导致大家都在默默酝酿紧张。
他们fivelong是不缺技术的,有他杜烨在,所有技巧方面的东西都不用操心,创意和变化绝对超一流。
可惜他们缺少经验,缺少一步步走上世界大赛的过程。
他们乘上了杜烨的高速列车,冲的太快了,还没有好好体会过程的感受,就已经被迫站在了最高的战场上,迎接最难的挑战。
这一点杜烨知道,却毫无办法。
他看着还在疯狂扭动,试图将体温回暖的每个人,叹了一口气,大声说:好了!都停下吧,时间不多了,休息一下。
明明手脚还凉着呢。
但却没人有异议。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声音,指导他们该怎么做。
最好完全不动脑子,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可比自己胡思乱想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