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言道友慢走,日後多多書信來往!」
方夕滿臉笑容,將言長空送走。
此人在龍魚島住了幾日,期間也曾經與方夕討論道法。
結果……
方夕發現此人的修為與見識都是一般,甚至就連修煉的功法品階,也與自己的『青木長生功』差不多。
換句話來說,哪怕築基初期之時的自己,也能隨意吊打對方……
『唉……看來也不是每個弟子,都能修鍊金丹宗門的鎮派功法的……』
『我如今本身實力,在玄天宗混個執法長老什麼的,大概也都夠了……』
討論一番修煉心得之後,方夕還拿出自己繪製的二階符籙,賣了此人幾張,還特意便宜了一些,算是打開銷路,同時結交人脈。
言長空自然也答應回宗門之後雙方多加往來,畢竟二階符籙與小青龍湯都相當不錯。
如此,方夕就相當於在玄天宗內有了一個不太牢靠的關係。
不過嘛,關係都是要靠維護的,他也並不圖謀玄天宗什麼,只是想要掌握大概動向罷了。
因為都是隨手布子,顯得十分佛系。
倒是言紅袖望著言長空離開的遁光消散之處,眸子中滿是擔憂。
她驀然感覺到,雙方已經分別太久,這言長空並非小時候那個流著鼻涕、喜歡找自己這個大姐姐玩耍的小屁孩了。
對方有著自己的圈子、朋友、師長……
『或許……當初太爺爺將小十七與小十九送入玄天宗,是錯誤的決定……』
想到死去的小十七與一干鍊氣中期族人,言紅袖不由更加黯然。
方夕倒是對言長空感覺不錯:「此人……是個一心向道之士啊。」
他轉身,看了眼言紅袖:「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幹活?!」
「是!」
言紅袖悶悶答應一聲,回長青閣去了。
……
五日之後。
「紅袖姐,你的信!」
夏侯瑩拿著一封玉簡,交給言紅袖。
「是靈空島的?」
言紅袖接過玉簡,撕開保密的符籙,貼在額頭之上。
繼而,她就眼眶一紅,幾乎流出淚來。
「怎麼回事?」
夏侯瑩連忙上前安慰,心中還在腹誹:『縱然家族中出了一位築基大修,也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麼?何必歡喜地都哭出來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也是鬱悶。
之前千方百計地討好公子,好不容易得了個培養上三家子弟的承諾,結果夏侯家著實沒什麼人才,甚至太叔等兩家也同樣如此。
縱然對於修仙者而言,中下品靈根也是大多數,上品靈根較為稀罕。
她跟族兄夏侯尊商量一番,都不想在中下品靈根上浪費機緣,而是準備留著,給日後家族中的天才。
「我……我……」
言紅袖怒急攻心,突然噴出一口血霧。
「公子!」
夏侯瑩略顯尖利的嗓音,劃破了長青閣的寧靜。
好在方夕並未閉關,發現不對就立即趕了過來,輸入一道法力進言紅袖體內:「無妨,就是有些氣急攻心,法力走岔了道……」
「我就說……絕對不是我……」
夏侯瑩被嚇得語無倫次。
方夕則是有些無語,又瞧見言紅袖手邊的玉簡,神識一掃,便知道了原因。
這一次,言長空回靈空島,甚至只待了不到三天!
在拜祭一番父母墳墓之後,也沒為言家出面應付各大勢力,更沒舉辦什麼築基慶典,只是丟下一袋子靈石,便又迴轉玄天宗。
嗯,此人的父母,在言家老祖身死之夜,同樣死於大亂之中了,如今對於靈空島僅剩的言家族人,當真是情感淡薄,還不如與言紅袖親近!
為此,言家家主言老七鬱悶得直接吐血,然後便臥床不起了……
此人雖然是鍊氣後期的大高手,但幫助言長空接取任務,也受了不輕的傷勢,不僅大損元氣,還落下病根。
如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直接一病不起。
「公子……」
片刻之後,言紅袖微微醒轉,神情慘然:「紅袖是不是做錯了?」
「你並未做錯,只是將希望寄託於他人身上,終究是一件很愚蠢跟無奈的事情……」
方夕負手而立,淡淡說著:「寄希望於任何人,都不如寄託於自己!」
「自己?」
言紅袖眼神略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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