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之後。
咚咚!
咚咚!
戰鼓轟鳴,白澤仙城之外,竟然整齊排列著一支修士大軍。
天空之中,一艘艘五色樓船盤旋,其上各色光華爆閃,都在準備厲害攻擊的樣子。
而在地面之上,修士大軍之前,則還有數頭體長超過十丈的巨獸。
這些巨獸一個個皮膚青黑,形若犀牛,周身套著一層厚厚的甲冑,背部還坐落著一些建築,有修士在其中或掐訣念咒、或揮舞陣旗陣盤……
咚咚!
戰鼓聲響徹白澤仙城,令城牆之上觀戰的歐陽震與袁飛虹等人面色連變。
「竟然連古雷獸這種壓箱底的戰獸都拿了出來,看來玄天宗是勢在必得啊。」
袁飛虹旁邊的一名圓臉青年喃喃自語著。
他姓向,排行二十九,乃是袁飛虹的師兄。
「還有如此多的修士,看那靈劍門、幽月門、隆家等築基勢力的旗幟……看來是充分動員了越國各大勢力,抽調人手,準備消耗守城大陣!」
另外一名容貌秀麗的美婦人也喃喃一聲。
「無妨……此等聲勢雖大,比獸潮還差了點。」
歐陽震手持夔牛鼓,大聲鼓舞著士氣:「各位師弟師妹,按照之前計劃的辦!」
「遵命!」
各位築基的師弟師妹紛紛應命,帶著一票客卿,前往某處加強陣法防禦。
忽然,兩道遁光糾纏在一起,從中傳出一位女子的驚呼:「向師弟,你……」
「嗯?」
歐陽震大驚,就看到那排行二十九的向師弟駕馭一柄金光閃閃的飛劍,竟然偷襲了美婦人『青師妹』。
那青師妹胸口溢血,遁光搖搖欲墜,而儲物袋竟然被向師弟一把奪去,用某張符籙瞬間洗去法力烙印,從中取出一桿靈光閃閃的陣旗來!
這陣旗,赫然是歐陽震當初交給眾位師弟,能控制陣法的樞紐法器!
「向師弟,你竟然是叛徒!」
歐陽震怒吼一聲,夔牛鼓一響,一道道紫色的雷電宛若潮水一般,湧向那位圓臉的向師弟。
向師弟望著這位師兄,臉上浮現過一絲害怕之色,但還是大聲回答:「我只是不想為你的野心送命罷了……跟著伱死守白澤仙城,你或許能獲取大量資源結丹,但我們能得到什麼?」
此人一邊大聲回答,一邊摸出一張符籙拍在身上,一層金色的護體靈光浮現,竟然將夔牛鼓所發的雷霆都抵擋在外,顯然乃是一張三階的防禦符籙!
向師弟原本還十分懼怕,看到玄天宗所給的『護體金光符』真的能抵擋大師兄,不由臉色一喜。
他左手飛快一拍儲物袋,另外一桿一模一樣的陣旗便浮現出來,法力瘋狂注入兩桿一模一樣的陣旗之中,臉上還在狂笑:「哈哈哈……如今我就要打開陣門,讓玄天宗進來,你又能耐我何?」
但下一刻,向師弟望著籠罩白澤仙城的禁制,發現其根本沒有絲毫變化,不由神色大變:「怎麼可能?」
「哼……早知道不止客卿,你們之中也有人與外面暗藏款曲,我又怎麼會不防著一手!」
歐陽震飛出,接住青師妹,另外一隻手取出一面潔白如玉的令牌:「我給你們的陣旗之上都有暗門,受我的禁制令牌操縱……叛徒受死!」
他恨透了這二十九師弟,令牌狠狠一揮,一片霞光飛出,與大陣禁制相連。
一道純白光輝驀然落下,化為巨大的光柱,將向師弟籠罩在內,無窮無盡的神雷與真火浮現,將他整個人淹沒……
向師弟臉上浮現出恐懼之色,望著自己的護體金光被一層層磨滅,還未開口求饒,就被無數真火煉成灰燼,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了。
「哼,這就是叛徒的下場,青師妹,你沒事吧?」
歐陽震看向懷中的青師妹,忽然手一疼,手中令牌落地,被一道光輝穩穩接在手中。
青師妹嬌笑一聲,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後退,手上法力涌動,飛快煉化著禁制令牌。
「殺!」
與此同時,幾個築基客卿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取出法器,攻擊向周圍那些因為驚變而目瞪口呆的白峰山弟子。
「雙尾蠍……好、好、好……此毒物的蛋還是我親手交給你的,沒想到青師妹你竟然拿此物來暗算我!?」
歐陽震身上雷光一閃,將一隻雙尾紫殼的蠍子化為灰燼,臉上浮現出一層黑氣,飛快吞服下一粒解毒靈丹。
袁飛虹大驚失色,取出靈器護衛在歐陽震身邊,滿臉難以置信:「青師姐……為什麼?」
青師姐一陣沉默,旋即坦然回答:「抱歉……其實師姐早已有了一位暗中的道侶,正是玄天宗弟子,更何況……歐陽師兄據城死守的計劃,師姐也著實無法贊同的。玄天宗既然能攻破宋家望月山城,師兄焉知他們沒有第二套『撼地大陣』?!」
袁飛虹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原本想說其實師兄早有打算,只要堅持,就會有師尊好友前來接替坐鎮。
但此時,根本什麼都沒法說了。
或者說,說出來也沒用了。
他看向歐陽震,頓時感覺這位大師兄封鎖消息的做法,實在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或者說,釣魚釣出了妖獸!
不僅許多客卿背叛,竟然連許多日夜相處的師姐弟,也紛紛分道揚鑣。
「事已至此……」
青師妹指肚之上浮現出一滴鮮血,飛快沒入令牌之中,將令牌映照得一片通紅,赫然是採取了某種血祭秘術,飛快提升煉化效果。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