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內。
方夕盤膝而坐,正在祭煉手中一枚黑色圓珠。
此珠子也是老鬼所用,展圖曾經施展此寶物,在祖師堂中躲過了碧夫人的追擊,反而進入結丹弟子中大開殺戒。
「此物非是靈寶,也不是法寶,而是一件異寶!」
「效果也很單一……」
他深吸口氣,徹底煉化此珠,獲得此珠之中自帶的信息之後,直接起身,來到洞府之外。
外界月色如水,微風寒涼。
方夕手持此珠,略微注入一絲法力。
嗖!
下一刻,他的身形一閃即逝地消失不見,然後在十數丈之外的地方再次浮現而出。
「果然是虛空神通!」
「效果類似元嬰瞬移,但施展速度與距離都差之甚遠……」
「好處是可以攜帶肉身……」
「此異寶便只有這一道神通,名為『閃爍』!」
嘗試一番之後,方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此珠落在展圖手中當真暴殄天物……若是落在一位高階體修手中,那才叫恐怖啊。」
「不管如何,這『閃靈珠』也留著備用吧……畢竟結丹修士都能施展的虛空神通,此珠珍貴之處,應當不在一般靈寶之下……」
就在這時,方夕神識一掃,便收了閃靈珠,負手而立,似乎在觀賞月色。
沒有多久,附近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幾名侍女走了過來:「前輩有何吩咐?」
她們也是辛苦,既不敢太過靠近洞府,打擾前輩,又不能離得太遠,否則元嬰修士若有何吩咐,卻找不到人,也是個麻煩。
「沒事……我試演一下功法而已。」
方夕擺擺手,望著這些迎來的侍女,以一位築基女修為首。
這女修五官深邃,鼻樑高挺,眼眸中有蔚藍之意,舉手投足間帶著點異族風情。
呼延家能找到此種風情的女修士來當侍女,也算用了心了。
「你是呼延家的人麼?似乎長相與呼延本族有所不同……」
方夕注視此女面容,隨口問了一句。
「啟稟前輩,晚輩正是呼延家族人,名為呼延柔……」呼延柔款款一禮,恭敬回答道:「之所以與呼延本家不同,大概因為我父祖都曾與本地『夸夷族』通婚的緣故吧……」
方夕又問了幾句,才知道呼延一族祖上並非本地修士,而是從中土修仙界遷移而來。
當年那場大亂,令中原修仙界生靈塗炭,變得一片殘破,更不適合修仙者修行。
呼延家老祖宗便向西方不斷遷移,最終幾經波折,死了數代家主,終於在月牙湖附近奠定基業,傳承不絕。
「那附近最大的坊市在何處?」
方夕隨口問了句。
「坊市的話,我們家族與附近幾大勢力會定期選擇一個綠洲展開貿易……但最大的交易所在,應該是黃沙派興建的『厚土城』!」
呼延柔答道。
「厚土城?」
方夕回憶今日從呼延斗處獲得的地圖志,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方位,不由來了興趣:「給我說一說這黃沙派的情況……」
「是。」
呼延柔雖然有些奇怪,但元嬰修士的吩咐,自然不敢拒絕,柔聲道:「黃沙派為流沙域的霸主,乃是傳承數千年的元嬰宗門,本代之中就有兩位元嬰修士,其中一位黑砂真君,更是傳聞早已進階元嬰中期,為流沙域第一修士……另外一位乾沙上人,則是最近百年進階的元嬰初期……」
「乾沙上人?」
方夕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忽然有些想笑。
他記得自己殺掉的一位魔道結丹,似乎就自稱自己師父乃是乾沙上人如何如何……
『若那位元嬰也進入長青園,如今有很大可能已經隕落……而黃沙派可以通過命牌、魂燈一類物品發現……此地,就要不平靜了啊。』
對於白鹿陣靈為何將自己傳送至此地,方夕則也是有了猜測。
大概是因為去哪裡都一樣,因此隨意選了個路近且方便的……
那乾沙上人能前往長青園秘境,顯然在流沙域有古傳送陣或者是長青園的虛空漏洞。
既然能去,自然也能反向傳送,並且最為省時省力。
方夕又問了幾個問題,得到呼延柔的答覆之後,才賞賜了一瓶對築基修士大有用處的丹藥,打發其離去。
……
翌日。
呼延斗上門拜訪。
「前輩在這洞府居住得可還滿意?小柔她們服侍得如何?」
呼延斗滿臉堆笑,言談之中,滿是將自己家的好女兒送到方夕床上之意。
此種諂媚,連方夕都有些受不了,不由皺起眉頭:「有話直說!」
「是……我呼延家族,最近正遇到一個麻煩,想藉助前輩威名,若前輩肯出手相助,我們呼延家感恩戴德,此乃謝禮。」
呼延斗拿出一個儲物袋,雙手恭敬遞給方夕。
熟料方夕只是接過掃了一眼,便笑著搖搖頭:「我一個外來修士,不想參與本地爭奪之中。」
竟然連問都沒問,便直接拒絕!
這當然是因為方夕只想著儘快撈一筆,然後就返回南荒修仙界苦修。
至於在此地留一盞元魂燈之類的手段,他還是有些顧慮的。
畢竟三國修仙界連結丹修士都稀少,元魂燈的安全可以保證。
但若留下一盞元魂燈在此處,萬一落入元嬰修士手中,那可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