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代表豐緣齋,特來恭賀前輩升仙之喜。」
「金元子等人冒犯前輩,不若發配『九幽寒獄』十萬年,如何?」
七小姐笑吟吟道。
金元子等人聽了,身體不由一顫。
『九幽寒獄』可是真正的苦寒之地,比曾經的金竹海都要差多了。
一下就是十萬年的刑期!
那代表著除非他們當中有人能成仙,否則就直接老死在那邊了。
「齋中處置公道。」
方夕頷首,畢竟這些人也沒造成多少破壞,如此小懲大誡,也就罷了。
「多謝前輩體諒。」
七小姐欣喜道:「父親聽聞前輩成仙,一定很是欣慰……不若前輩與小七一起回豐緣齋總部如何?在豐雪山功法閣中,有一些仙人典籍,或許對前輩有用。」
方夕瞥了這位七小姐一眼,他的確對『長青功』後續的地仙傳承很有興趣,之前暴露修為也是為了這個:「那本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七小姐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前輩能來豐雪山蓬蓽生輝……」
……
雖然說要去豐緣齋總部,但找人來頂替此地掌柜,乃至安排諸多雜務,都需要一一安排。
別的不說,方夕手上還有靈山一棟樓的地契,需要找個收租佬,日後就等著數仙玉了。
因此,他決定再耽擱幾日。
而這段時日之中,關於他這位豐緣齋最為低調的掌柜突破地仙之事旋即傳開,在靈山之中造成了一場小小轟動。
真仙界無數修士,苦苦修行,所求不過成仙罷了。
特別是那些返虛以上的高階修士,忍受著靈山狹窄閉塞的環境,死活賴在仙脈之上不走,不就是想要修煉速度快一些,在壽元大限之前突破大境界麼?
真仙之上,壽元無限。
真仙之下,依舊在與天爭命。
世情便是如此殘酷!
夜間。
方夕的洞府之外,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其手中一道光芒浮現,飛入陣法之中。
沒有多久,門扉打開,小方仙揉著朦朧的眼睛出來,看到來人,赫然是……
「你是……」
他愣了愣,道:「前輩請入府一敘。」
「多謝了。」
來人一拱手,進入洞府之中。
他兩鬢微微霜白,有些類似未老先衰,居然是史玉書!
方仙將他帶到客廳,又上了茶。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方夕才從練功室中走出:「原來是史小友……方才本人正在參悟大道,怠慢了貴客。」
「不敢!」
史玉書立即肅然起身,行了一禮:「恭喜前輩地仙成就,從此長生久視……」
「哈哈,我最近這些話聽得多了,總覺得無趣。」
方夕笑著打趣一句,就見史玉書臉上又泛起一絲悲戚之色。
「若齊老能多撐幾年,當可見到前輩成就仙人,心中必然快慰。」史玉書嘆道:「他一直覺得前輩能忍人所不能忍,必有大志向……」
「齊犼啊……」想到那個狡詐如狐,卻仍舊難逃歲月無情的老年修士,方夕也不由嘆息。
「前輩,晚輩此來,乃是為了三元門……」史玉書絮絮叨叨起來。
他雖然接替齊犼,做了三元門的太上長老,但畢竟沒有對方那麼深厚的人脈背景,很快就人走茶涼。
如今三元門又遭到覬覦,有些風雨飄搖。
「……因此,晚輩特意上門懇求,還請前輩出手相助。」史玉書說到最後,當即一禮到地。
「哦?」方夕笑了笑:「你如今才合體中期,顯然受到宗門拖累,為何不直求大道?若你苦心修行,不理俗務,將來未必沒有可能突破大乘,甚至如我一般成仙,長生久視。」
「道之所在,義不容辭。」史玉書堅定回答。
「雖然伱的精神很可嘉但我與三元門非親非故……」方夕搖搖頭。
雖然他很欣賞史玉書這種人,甚至是敬佩,但並不會成為他們。
「三元門的麻煩都是來自一些合體、大乘宗門……只要前輩願意掛個名,必能震懾宵小,延續宗門十萬年、百萬年……」
史玉書道。
在真仙界,有仙人坐鎮的勢力,必定可以流傳很久,夠資格立下名號了。
「當然,只是掛名而已,縱然門派被滅,前輩也不必出手。」
他接著道,又一躬身,捧著一塊仙府碑文:「在下身無長物願以此物作為前輩出手之資!」
「哦?」
方夕神識一掃,竟然有些看不透這石碑,頓時來了一點興趣。
若史玉書仗著一點交情,空口白牙就要自己掛名,那他只會將對方丟出洞府!
哪怕只是掛名,萬事不管,畢竟也是藉助自己名號,有一定因果。
他單手一招,一層瑩瑩青光落在仙府石碑之上,來到自己手中。
伸手撫摸上去,只覺石碑觸手冰涼,神識一寸寸進入,忽然就有所感,見到了密密麻麻劍痕般的禁制!
「劍術傳承?不……應當是一門劍陣傳承!」
方夕眼眸一閃,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