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方夕想了想,便即瞭然。
仙人壽元無窮,再無牽無掛,若起了敵意,對於任何一個勢力而言,都是很恐怖的事情。
除了北辰仙宮等超大勢力之外,縱然豐緣齋也不願得罪一尊仙人。
也正因為如此,在真仙界中,有仙人坐鎮的勢力,往往能延續十萬、百萬年、甚至永恆存在。
這並不是因為敵人難以覆滅,而是不願意徹底為仙人斬去所有羈絆,同時給自己留下一個可怕的敵人。
總而言之,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方夕想明白其中道理,不由啞然失笑。
修仙者到了真仙境界,簡直難以制衡,沒有弱點也要製造弱點麼?
那開宗立派對於仙人而言,又算是什麼呢?
『不過,具體到烈日仙城,僅僅憑藉烈日仙人的威名,便可以威懾一位天魔……當真難以想像。』
『除此之外,葛老背後……似乎還有一個漩渦。』
『不過,這些都不關我事。』
對於方夕而言,他弱小之時不會捲入此等漩渦,強大之後同樣如此。
這從他這次並未進入烈日仙城,便可看出心意如何了。
「前輩,請……」
黃靖滿臉帶笑,還想為自家子孫再努力一把。
只是話還未出口,靈舟便轟然一震!
「嗯?」
七小姐與護衛化作遁光,來到甲板之上,懷中還抱著小方仙。
「有人攔截?」
「前輩……只怕來者不善。」
七小姐臉上泛起一絲鄭重之色。
敢在北辰仙域攔截豐緣齋飛舟,自然非同小可。
「魔氣?」
方夕端著酒杯,不動如山,連酒杯之中的靈酒都未灑落一滴,望著外界某處,喃喃自語:「當年的……天魔?」
「哈哈,聽聞道友成就地仙,『君邪』特意前來祝賀。」
在靈舟前方,一個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無數黑氣匯聚,化為一張詭異的面具,其龐大如山,阻住靈舟去路,散發出真仙級別的恐怖波動,那氣息方夕熟悉無比,正是當年襲擊獨孤方的天魔!
「道友此來,是為了烈日仙城、還是豐緣齋之事?」
青光一閃。
方夕來到靈舟正前方,負手而立,淡然問著。
這天魔當初刺殺獨孤方,顯然與豐緣齋有些仇怨。
如今知曉自己情報,找上門來,卻在情理之中。
當然,對方也有可能正在圖謀烈日仙城,然後就發現了自己,特意過來試探一二。
「都有……烈日老兒當年得罪人太多,如今牆倒眾人推……若道友願意來分一杯羹,相信其它道友都會同意的。」
黑色鬼臉面具笑嘻嘻地說出了令黃靖面色大變之話語。
「竟然有一群真仙級存在圖謀烈日仙城?」
想到自家留在烈日仙城中的大量妻子、兒女、子孫後代……黃靖額頭之上不由滲出豆大的冷汗。
「至於豐緣齋……老夫奉勸道友一句,莫要自誤啊,若道友願意相信老夫,遠離此勢力,老夫願送上賠償。」
詭異面具桀桀怪笑道。
此言一出七小姐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看起來,豐緣齋的情況不怎麼好……不過也是,生意做得太好,賺取太多財富,必然得罪不少人。』
方夕心中一動。
但如今他長青功後續都還未拿到手,不是脫離豐緣齋的時候,因此直接搖頭:「道友好意,本人心領了,只是之前便是豐緣齋客卿,此時不好再退……至於烈日仙城?本人態度,道友應當相當清楚才是。」
「那真是可惜……」
詭異的鬼臉面具嘆息一聲,漸漸轉為半透明,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見。
君邪天魔自然不會覺得區區幾句話語就可以打動一位地仙,之前不過隨口試探罷了。
此時獲得了方夕的真實態度,已經知曉雙方是敵非友。
即使如此,他也顯得從容不迫。
「慢著。」
方夕一步踏出,前方虛空破碎,直面那巨大的面具。
「怎麼?道友反悔了?」漆黑面具戲謔問著。
「非也,只是本人剛剛晉升地仙對於仙家手段還未熟悉,想請道友賜教一二。」
方夕淡淡道。
當著七小姐的面,自己日後若想在豐緣齋獲得更好待遇,此不就是一個機會麼?
因此,他這句話一出口,便率先動手。
噗!噗!
一張張符籙從他手中飛出,竟然都是仙符級數,法則之力隱隱波動,化為一座陣法!
方夕一直以來的身份,就是大乘符師,動手自然以符籙為主。
至於符陣?
自古陣符不分家,符籙之中的禁制,若再升華一番,便是陣法的入門!
三千大道,殊途同歸!
正如同煉丹師對於火候的掌控出神入化,去改行煉器也有一定加成。
方夕鑽研符籙技藝多年,觸類旁通之下,學會一些陣法門道,並且結合起來,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嘩啦!
五行法則之力盡皆被引動。
天火、金刀、木樁、黑水、重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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