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塊『生死道胎』,品質倒是不錯,雖然已『死』,但未嘗不能煉製一口飛劍。」
方夕將生死道胎收入法寶囊,與端木龍、溫婉兩人告別,繼續閒逛。
「生死屬性之物,在此方天地之中雖然罕見,但仔細找找,總有一些……哪怕不行弄些陰陽屬性的天材地寶,也能勉強使用。」
兩儀、陰陽、生死……本來就是一體兩面。
「不過,竟然有生死道胎,自然最好……雖然這道胎石連三竅都沒得……」
他暗自推演一番,倒是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或許可以增添生死道胎石的道韻。
『諸天寶鑑,無所不至……』
『等到我真靈轉世之際,大可以攜帶這生死道胎,一起投入輪迴……』
『縱然做不到,也可以嘗試在此世輪迴之中,留下一個虛空坐標?』
『到時候,從輪迴中搜刮材料……生死飛劍豈不是小事一樁?』
『不過這事情做下,只怕有些恐怖。不僅僅是本界修行中人要與我為敵,哪怕天界金仙、乃至金仙以上的恐怖存在降臨,打得凡間崩潰再重置,都是大有可能!』
正思忖間,前方又有一處熱鬧。
方夕湊過去一看,就見青牛老道滿臉苦笑,正看著碧波仙子與一位尼姑糾纏。
見到方夕,青牛老道眼前一亮,就來拉人:「方道友,你可來了……這位師太見到碧波仙子,就說她與佛有緣,還要老道的牛!」
「哞!」
在老道身後,那一頭青牛見到方夕,不由叫了一聲,淚眼汪汪的,好似見到親人一般。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這頭牛自家也是不用,不若舍了我吧。」
那尼姑卻是一個年老的師太,生得慈眉善目,年輕之時想必也是一位美人,此時僧袍卻有些邋遢,雙手合十:「這位女施主與那頭青牛,都與我佛門有些緣分,若是轉修,日後或可成就正果……」
「呸,我一玄門女仙,為何要轉修佛門,去剃個光頭?」
碧波仙子呸了一聲。
她雖然性格還行,但女孩子家愛美乃是天性,怎麼受得了剃個光頭、青燈古佛、枯坐參禪?
那蒼老尼姑搖搖頭,又看向青牛老道。
「這牛當年對老道有大恩,老道著實不忍……」青牛老道滿臉苦笑,連連拱手。
「唉……一念既生,便有因果。」
蒼老尼姑雙手合十,又掃了方夕一眼,驚嘆道:「這位施主好重的殺性!貧尼這裡有一卷佛經、念珠一串……若施主回去清心寡欲,誦經念佛,或可消弭殺劫。」
她看起來邋遢,手中一串清淨琉璃玉佛珠卻溫潤無瑕,一粒粒放出毫光,一見便知不是凡品。
「多謝師太,只是我與佛門無緣。」
方夕玉枕穴中,第二元神微微一動,已經探知到這女尼的幾分底細,不由心中凜然。
『一位地仙……此方天地分為清濁兩層,在這凡間濁界,天仙寥寥無幾,地仙已是一方絕頂人物了。』
『這尼姑,莫非是沖我而來的麼?』
他心中一動。
卻不料那老尼姑嘆息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竟然就自去了。
「多謝道友。」
青牛老道卻是隱隱察覺方夕的不凡,以為是方夕驅走了這老尼姑,連忙道謝。
「罷了,我等去找天哭頭陀吧。」
方夕微微一笑道。
幾人來到海市之外,略微等了數個時辰,就見天哭頭陀一臉晦氣地飛了過來。
「如何,可是情況有變?」
碧波仙子立即問道。
「是啊,那端木龍不知道從哪裡得了一道『地六極煞氣』,此煞氣乃是岳壺中苦苦尋求之物,他竟然就直接認輸了!」
天哭頭陀氣得破口大罵,不知從哪裡尋摸來一壇烈酒,咕嚕嚕灌了幾口,喝道:「那岳壺中為一點兒女私情,丟我中原劍仙臉面,本頭陀要跟他割袍斷義……」
『得了吧……人家朋友遍天下,未必還記得有你這麼一號人。』
青牛老道與碧波仙子都是無語。
不過他們都是積年修行中人,這點眼色還是有著,當即就與天哭頭陀另外尋了一處地方,喝酒解悶去了。
四人乘坐靈舟,一路深入大海,找了一處風景絕佳之地,又施展法力,束縛了幾頭巨鯨,權且做個平台,擺了宴席,就此開懷暢飲。
這是劍仙之樂也!
若是元神散仙,便是朝游北海暮蒼梧,元神上天入地,與群仙為友,神意一動,便可瞬息萬里之外,採花而歸。
等到明月升上正中之際,碧波仙子笑吟吟剪了紙人,幻化舞姬樂女,天哭頭陀彈刀助興,青牛老道滿臉紅暈,嚷嚷著要宰了老牛吃肉……一行人盡皆喝得大醉。
方夕酒量不錯,卻是不至於如此,自顧自縱起一道劍光,來到高空之中。
只見萬里無雲,藍星灣中,無數星光匯聚,宛若一條燦爛銀河。
大海蔚藍一片,無數螢光隨著波濤洶湧,端是一番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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