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瑧心里评估了下距离,断定紫琳的能力只能进行小范围的转移。
加上之前的意识沟通能力,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无愧她的魔族身份。
怎么回事。
唔女孩支支吾吾的小表情和小动作,有一瞬间还挺像海弯弯。
迟瑧语气稍温和了一点:说清楚。
女孩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对不起主人,这是壹零惹出来的麻烦,他们一直追着壹零不放。
迟瑧一时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推锅:那就让他解决这个麻烦还有,换个称呼。
对方意外但从善如流的表情:哦好的,那大人、大王?
吾王?
算了,都行。
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人,迟瑧更在意那个在暗处用□□对准他的人有没有跟上来。
否则他可没这种心大,贸然跟人离开。
方才他敢以命赌壹零的出现,也是知道他还有这个保障。
长青的存在,既是监视,也是保护。
怎怎么了,主人?女孩硬着头皮问,迟瑧一直盯着她头顶看。
迟瑧道了句没事,转身走进路边一家咖啡馆,皱皱眉:他什么时候能摆脱那两人过来。
店里的人早已走光了,因为谁也想不到的状况。
紫琳看着广告牌上的图案,愣了一会才答:快快了,壹零不会跟他们硬碰硬。
就是只会逃跑的意思了。
迟瑧暗中观察这个个头不到他腰上的魔族女孩,思考某种战胜的概率。
当然不是他自己动手。
最好的方式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比如长青后面如果壹零回来了,也好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看这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想必壹零会为他可爱的妹妹激起一点血性。
紫琳头默默垂得越发低。
你在这里躲好,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迟瑧声音放得轻柔。
女孩身体抖得更厉害:是是完全不敢反驳,好像迟瑧真的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宁愿自己以身犯险。
幸好,下一秒壹零及时赶到,无形中阻止了这个可怕的设想。
迟瑧看着还蛮遗憾的样子。
马上就能暴露在长青的□□目标射程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随时都在被监视。迟瑧带头从咖啡馆后门出去,既然前一个方法失效了,那就得重新利用起这两个人。
如果主人是说那个拿□□的男人,他现在被其他人缠上了,身上一股烧焦味的壹零老实道,抱歉,主人,我们觉得不好惊动那人,刚刚就没处理掉他。
迟瑧脚步一顿,突然庆幸刚刚改了主意,十个长青恐怕都不是壹零的对手。
你们做得很好,只要防着他,别让他发现你们和我的关系就好了,其它的事不要多做。
虽然这半年来长青的监视令人烦躁,但解决了一个长青,还会有其他的人过来,不是他熟悉的人,反而更麻烦。
我现在有点麻烦,以后在外面都要当作不认识我,尤其是在辛六脉剑面前。
是,主人。行走在后街小巷,男人和女孩都很听话地应着。
迟瑧转头看了这两人一眼,看着好像再没有比他们更听话的奴仆一样,互相间连眼神交流的小心思都无,只是跟随他的脚步。
还请主人也小心您身边的人,他们是勇者,和我们魔族是天生的死敌,千万、千万不能相信
贴心的奴仆一号还在关心他的安危,迟瑧摆了摆手:我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
壹零一滞,斗胆猜测:您知道?难道难道您是想潜伏在六脉剑身边,伺机而动,和他们交友,这样不仅能知己知彼,回头反戈一击的时候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玩弄他们于手掌之中?
壹零佩服。
迟瑧沉默:
他倒是想玩弄某人。
看着他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一直在他面前都是卑微姿态的银狼陡然正色道:我说这些,不是让您防备我们的。
迟瑧从善如流:好啊。
壹零一噎,气闷,拉着紫琳双双跪下:您是我们的主人,只有我们是不会害您的,请一定要相信我们!
后街的空气好像有些凝滞,两人都是大义凛然甘愿为他奉献一切的模样,偏偏当事人无动于衷。
迟瑧歪了歪头:还有呢。
地上两人仰头呆呆。
我说,我还有什么身份值得你们信赖?
两人难得面面相觑一次。
您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王,魔王的继承人,每个魔族都要接受您的驱使。壹零闷声道。
哦。迟瑧看着对他未来魔王的身份接受良好,还有吗?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神,给了壹零紫琳颇大的压力。
这就足够了。还是壹零代表出声。
镜片下,那双漂亮而有威严的黑眸好似好似失望地瞥了他们一眼,转过去。
迟瑧继续走:外面那两个追杀你的人是谁。
是是魔盗团的人,也是勇者。壹零硬着头皮答道。
迟瑧蹙眉:你跟他们有什么愁怨。印象里海弯弯跟他闲话时提过这个魔盗团。
以团长卡索为首聚集的团内成员,一共七人,行事做风全不像勇者。
更像是以金钱利益至上的雇佣兵团,神族要想他们帮忙抵御魔族,也得准备好金币来请。
海弯弯当时还杞人忧天提醒他,如果遇到魔盗团一定要躲得远远的,那些人从来不会顾忌普通人安危。
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好端端的,你做了什么惹上他。
呃壹零老实道:两年前,我偷了他一把椅子。
?迟瑧:你觉得我会叫你去偷东西?
壹零委屈之极:是您说缺一块磨刀石,我才去偷了他经常坐的那把椅子,那是用最好的黑铁矿石打造而成的,您要是不喜欢了,还可以用来试剑的锋利程度。
主人可以质疑他的能力,可怎么能怀疑他的忠心,他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主人。
他就为了把破椅子,追了你两年?
后来您不耐烦应付他,答应会替我还他一把更好的,结果他更气了
迟瑧:既然如此,以后不用理会了。
壹零高高兴兴点头应是,即便失忆,主人也还是会做出一样的抉择。
紫琳听到这,缩缩头。
那个叫团长的人类要是知道又被忽视了,只怕会更生气吧?
能解决吗。迟瑧看着后街上空飞过的人影,狭长的眼眸轻眯。
壹零脸色复杂难堪: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六脉剑更难缠。
半空中,两个浮空的身影宛如逮猎物的猎鹰,瞥到底下逃窜的猎物,兴奋地追逐而去。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他在保护底下的那个人类。红发少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