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闻言,心里有些不满,“荫儿的账我还没跟他们算清楚,现在又要准备厚礼赔罪,你……”
“娘,我说过了,前朝不比内宅,少走一步,柳家只怕就要像宋家一样没落了,宋家那里必须去!”柳温低吼,面上愈发恼火。
赵琴被他吼得怔了一下,凛凛神,皱眉道:“知道了,我明日一早就让如玉去宋家,只是今天我为了不失柳家的面子,在宗人府将她推出去,只怕她心里对我还有怨言。”
“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罢了,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柳家养她这么久,素日也没少帮衬她孙家,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有什么可埋怨的!”柳温冷哼,揉揉胀痛的额头,拂袖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柳温便乘马车匆匆赶往皇宫,到御书房时,皇上正坐于案牍前审阅昨天没看完的奏折,见柳温进来,赐了座,沉沉一笑却没说话。
柳温搓搓手,琢磨着开口,“皇上,臣……”
“柳爱卿,陈洵已经将昨日的事如实告诉朕了,柳公子被人打成重伤,朕甚是惋惜,只是这随意污蔑宋家二小姐,可就有失偏颇了。国事固然重要,但家宅若是不宁,造成的祸乱可一点都不会小,柳爱卿莫在这上面愚钝了。”皇帝看向柳温,眼神深邃,面色不怒自威。
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似有泰山压顶之势。
东陵王朝如今的一国之君已年近六旬,年轻时也是位殚精竭虑、为国为民的贤君,只是老了却愈发觉得有些事力不从心。
丞相府拥护的太子派和将军府扶持的三皇子一派,明里暗里争斗多年,两边一直分庭抗礼、不相上下,老皇帝自然也喜于见到这种场面。
他们能长久的对峙下去,他的皇位才会坐的越久,而此次柳下荫被打,又牵扯出大将军卫卿未来的妻子宋馨,无疑是将两边的矛盾加剧了。
柳温颔首低眉,面上换了一副痛惜之色,蹙额沉声道:“臣的长子去世之后,荫儿便成了柳家唯一的男丁,素日被宠惯了,性子难免骄纵狂妄一些。如今受这么严重的伤,家母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做出这种事。臣不但没有教养好孩子,还未处理好后宅,事情闹到今天这副田地,都是臣的错,所以臣特来向皇上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