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见状,暗道这丫头果然识相,眼底缓缓浮起一抹笑意。
程惟庸挑眉,敛容又问:“那她带你去哪儿看病了?”
叶引歌微怔,抿抿唇,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似在回想,而后摇头道:“民女也忘了,那地方很大,民女被关在一间黑黑的屋子里,从早到晚被人灌了不少药,民女只记得,给我看病的是一个女人,她叫醴娘。”
叶引歌话音一落,紫珠顿时变了脸色。
城中鲜少有人听说过“醴娘”这个名字,只因那快绿阁要价太高,寻常百姓根本去不起。
可曾去寻过欢的人就不一样了,这醴娘在城中一群公子哥眼里,那可是一个名号响当当的厉害角色啊。
“呦,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去快绿阁看病的,那醴娘不是老鸨吗,何时也会给人问诊号脉了?莫不是快绿阁又出了什么新手段,赶明儿我也去尝尝鲜!”
不知道谁在下面突然打趣一声,周围百姓顿时哗然,他们虽然没听说过醴娘,可这快绿阁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啊。
那紫珠口口声声说把这小姑娘送到了城南李大夫的药铺,但仔细一联想那丫头说的话,某个可怕的想法似乎已经跃然纸上。
丞相府的侍婢,分明是将人给卖进了青楼啊,这不明摆着欺负那小丫头无依无靠吗!
阿修一听说叶引歌进了快绿阁,身子一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霍地起身冲向紫珠,拳头如雨点一般毫不间断的挥下去。
“你这个坏女人,欺负我妹妹,我打死你!”
紫珠反应不及,本能的伸手护住自己的头。
程惟庸暗笑,眯眼看向柳温,挑眉道:“丞相大人,对于此事,不知您有何看法?”
柳温负手瞪了紫珠一眼,眸底闪过一抹暗芒,冷声道:“小小侍婢胆大包天,竟敢瞒着本相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论罪当斩!”
紫珠闻言,身子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甚至对阿修的拳头都察觉不到痛。
柳温见状,默叹一气,转瞬又道:“不过念及是初犯,且阴差阳错的治好了这丫头的病,并未造成重大惨案,故可酌情处理,杖责二十算了,程大人,如此惩罚,可还满意?”
程惟庸暗哼,凛凛神,蓦然笑了。
“这侍婢既然是丞相府上的,那便全依丞相大人的意思办吧,下官还要进宫向皇上复命,先行告辞了。”
柳温凝眉,强压着一股怒火目送程惟庸离开。
程惟庸走了,这群喜欢看热闹的百姓可还在台下站着。
柳温眉头紧蹙,指着紫珠扬声喝道:“你幼时家寒,本相念及你身世可怜,花了十两银子将你买进府中,本意让你好好服侍少爷,不成想你的心思竟如此歹毒。若不是这小乞丐突然出现,本相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府上竟然藏着一条毒蛇,我看少爷这些年做的荒唐事,你没少在背后出主意!”
紫珠心中一凛,猛地哭嚎起来,“老爷,没有啊,奴婢从不曾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