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轻笑,扬眉道:“桂嬷嬷,这事事多轮回,卫池央都能做皇后,本宫为何不能,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嬷嬷何必叹惋。本宫素来最有耐心,这么多年都忍了,何苦再急于这一时,咱们那出大戏,很快便会登场了。”
桂嬷嬷沉叹,微一凛神,又笑了,“娘娘说的是,今日在赏花宴上,老奴瞧着那朝议大夫之女似是不错,多加调教一番,日后一定能为我们所用。”
“你是说那个姓柳的?”容妃扬唇,眉峰一挑,嘲讽道,“她怕是不行,那是太子要用的人。”
桂嬷嬷微愣,“娘娘何以如此说?”
容妃摆弄着首饰盒中的珠钗,唇角勾得愈发讥讽。
“咱们这个太子啊,虽然聪明,却像极了他那个短命的母亲,往往自以为是。本宫今日设这一场赏花宴,虽然是为皇上选妃,可还让人去请太子了,目的便是为了试探他。以往他是最不屑于联姻的,如今却应邀而来,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明白,柳家靠不住了,所以需要在这些女子当中,选一个身世背景于他最有助力的。”
桂嬷嬷凝神,神色还是有些不解,“可是那柳飞婵不过是一个朝议大夫之女,太子何以会选上她?”
“不是太子选上她,而是她死心塌地的贴上了太子。”容妃讥笑,手指蓦然一顿,“柳飞婵出身虽差,但却得了个好姓氏,凭她对太子的爱慕,太子只需稍加利用,那柳家有什么消息,她断然会帮太子打听的一清二楚。所以说,女人啊,千万不要轻易将自己的心交付到一个男人手上,谁知道你爱的那个人,是鬼还是狼呢。”
桂嬷嬷闻言,暗忖一瞬又问:“那娘娘看了一早上,可有满意的女子?”
“有”,容妃阖目,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吴瑞良的义女吴谨言,这个女子,看似清纯温淡,跳舞时却又媚态百生。素闻吴瑞良膝下无子无女,想来对这个义女,该是极疼爱的,你没发现,她跳舞时的姿态,像极了柳月青吗?哼,很快,她就会是这后宫之中,独一无二的尤物。”
桂嬷嬷闻言,怔了怔,深邃的老眼中同样掠过一道异光。
一个时辰后,问仇赶着马车行至宋府门前。
宋馨刚下去,后面又缓缓行来一辆,上面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车夫。
“小的见过宋小姐。”
那车夫跳下马车向宋馨行礼,面色恭恭敬敬。
宋馨凝眉看他一眼,抿唇道:“起来吧,你是哪家府上的?”
那车夫起身颔首,低垂着眸子没有抬头:“回宋小姐,小的是从云府来的,我家小姐说,昨夜在宋小姐院中见到的秋千甚是好玩,所以特派小的来接贵府护卫去云家也做一个。”
宋馨看问仇一眼,发现他目色淡淡,似乎没有丝毫异议,于是轻轻点了下头。
问仇见状,不禁轻笑,“小姐就不怕属下被云小姐留在那儿,再也不回来了?”
宋馨微愣,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半晌,扬眉道:“留在那儿也好,我院子里还能省一张吃饭的嘴。”
问仇淡笑阖眸,看她一眼,而后几步跳上云府的马车。
那车夫见状,向宋馨道别后,连忙驱马离开了。
而宋馨则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影,薄唇一抿,目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马车悠悠一路行至云家,问仇从车上跳下去,迎面见一紫衣丫头在门口候着,目色一顿,负手静静上前。
“奴婢绿萝,见过问仇公子。”那丫头微行一礼,一双澄澈的眸子却偷偷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