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听罢,敛容问:“可是,这几次娘娘总是让人去御书房给皇上送东西,恐怕已经惹怒皇上了,而且,那吴瑾言只有在跳舞时才和前皇后有几分相像,贸然让她去见皇上,老奴觉得,会适得其反。”
容妃闻言轻笑,“所以,吴谨言唯有一鸣惊人,本宫的大计,才算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桂嬷嬷颔首,暗忖一瞬,老眼中倏尔浮起一抹亮光,“如今皇后抱病在床,那操办宴席一事,皇上一定会交给娘娘做,这对咱们来说,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容妃挑眉,“嬷嬷说的,自是本宫心中所想。”
桂嬷嬷淡笑,抿抿唇没再说话。
容妃静了一会儿,似想起什么,凝神又问:“对了,听说宋家铺子开张那日,素儿也去了?”
桂嬷嬷点头,温声道:“公主离宫前,请示过皇上了,听说,皇上还让公主送给宋家一尊清真观音像做开张之礼。”
容妃听罢,嗤声笑道:宋家近些日子以来的风头未免太盛了,皇上此举,倒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不过那个宋馨,却让本宫一直难以放心,若她当真像传闻那般懦弱不堪,那在赏花宴上,还能逃过王锦的算计,运气未免有些太好了。本宫几番观察,却始终看不透她,这样的女子,只怕并不单纯。”
“娘娘日后有的是机会试探宋二小姐的虚实,只要那个人的命还被咱们拿捏在手中,谅他宋家也掀不起什么浪。”桂嬷嬷眯起眼睛,眸底闪过一抹异光。
容妃目色一顿,失声笑道:“说的也是,本宫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不过素儿那里,怕还要好好提点一番。”
桂嬷嬷嘴角含笑,“娘娘放心,这些日子老奴会好好看着公主的。”
容妃闻言,满意的点了下头,面上神情又恢复一片温和。
皇上为庆祝东陵国师进宫而设的宴席,于三天后正式举行,宋馨收到消息后,整个人还有些呆怔。
她心里清楚道衍不会无缘无故的来京都城,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入宫做了东陵国师。
可是,以皇上的多疑心思,怎么会轻易封他做国师?
“马步没扎稳。”
一旁的问仇见她失神,沉声提醒了一句。
宋馨瞥他一眼,回忆着他先前教过的样子,双脚向两边又开了几分,与两肩齐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道衍前辈来京都城的真正意图?”
问仇站在秋千架上,身姿笔直,“我只知道师父是师兄请来的,剩下的事与我无关,我自然一概不问。”
宋馨凝神又问:“道衍前辈武功虽然高强,可安离昇即便再受皇上器重,也绝不可能左右皇上的想法,皇上又怎会突然封道衍前辈为国师?”
问仇听罢,轻笑道:“你似乎忘了,皇上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宋馨一瞬间愣住,想了想,蓦然睁大眼睛。
长生术!
皇上让太子和三皇子两派互相牵制,至今都没有退位之心,显然是想在那张龙椅上坐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