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言静静听着,半晌,伸手接过了宋馨手上的玉坠,“我和你的婢女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当初我能回到京都城,全仰仗了你帮忙,所以这份恩情我自然是要还的。这个玉坠就暂时放在这里,五天之内,我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宋馨闻言轻笑,“如此就多谢贵妃娘娘了。”
萧瑾言微微拂袖,“无需客气,宋小姐,我自问与你还是朋友,对吗?”
宋馨愣了一下,旋即点头,“这是自然。”
萧瑾言抿唇淡笑,蓦地握紧宋馨的手。
去风华颠的路上,宋馨回想起方才在凉亭的一幕,整个人犹自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坦白来讲,她并不觉得和萧瑾言的关系有多亲密,当初从那破落小屋里带她回京都城,也不过是想利用她打压柳家,而萧瑾言又恰好想报仇,她们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后来在丞相府门前,萧瑾言丝毫不顾及腹中胎儿的性命,故意失足跌在地上,以流产的代价,为的只是让孙如玉被世人唾弃。
这样的女子,让她心惊又胆寒,孩子在萧瑾言眼里只是一个累赘,是一个报仇的工具。
流产之后,萧瑾言甚至没未这个孩子的离去掉过一滴眼泪,有的只是报仇的喜悦,可见她的心已经狠到什么地步。
那时候,她以为萧瑾言总算可以安心了,可是并没有,她请安离昇帮忙,改变身份进了宫,还一举成为冠宠后宫的贵妃娘娘,现在的萧瑾言,已经让她越来越看不清了。
姐姐说,深宫之中的人各怀鬼胎,有些看似是姐妹,实则却在背后互相捅刀子,是人是鬼根本让人分辨不清。那么萧瑾言呢,曾经的萧家小姐,究竟是人还是鬼?
宋馨魂不守舍的回到风华殿,东陵素照旧在和叶引歌玩木马,问仇独自坐在窗前,丝丝凉风透过大开的窗户飘进来,彩月冻的瑟瑟发抖,而那两个玩儿得兴致正高的人却没有丝毫感觉。
宋馨缓缓踱步走过去关了窗户,拧眉看着问仇说:“这么冷的天,你自己冻出个毛病来倒是没什么,若是不小心让公主受了寒,小心容妃娘娘找你算账。”
问仇缓缓抬眸看她一眼,嘴上却没有说话。
宋馨觉得不对劲,皱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往年的这个时候,化叶山上早开始下雪了,瑶儿离开这么久,不知道在山上过得好不好。”问仇淡淡开口。
不远处,正在摇木马的东陵素忽然怔了一下,旋即又傻傻笑开。
宋馨没有看她,不过声音却刻意压低几分,“有陆前辈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起初我还想不明白陆前辈不过是去会旧友,何至于要在山上待这么长时间。不过后来便顿悟了,云姐姐要在山上守孝一年,其实你应该庆幸她远离了京都城,这里已是波云诡谲,她待在这儿,反而不妥。”
问仇淡淡听着,轻轻点了下头,旋即又问:“段行止的病怎么样,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