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钰对她此刻的态度还算满意,冷冷瞥她一眼,便起身款款走了出去。
待偏殿的门一合上,阮书瑶霍然跌坐在地上,掌心之中攥出一层冷汗,脖子上一片乌青,喉咙口还火辣辣地疼。
采荷走过来要搀她起身,阮书瑶却抖一激灵,忽然用力将采荷推到地上:
“是你,是你向太子殿下告状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从我住进偏殿的第一天起,你对我就没过什么好脸色。
先前因为在御花园撞见凌霜和其他嫔妃的事,你偷偷向太子殿下告密。这次又故计重施,说,你究竟有何目的,到底为何要害我!”
采荷只觉得阮书瑶疯狂地有些无理取闹,阮书瑶还未进宫的时候,她已在东宫伺候太子殿下整整五年,从一个扫地丫头到在太子跟前侍奉的一等宫女,付出的努力和艰辛可想而知。
可阮书瑶一来,太子殿下就要她去伺候她,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哪轮得上她侍奉!
更何况阮书瑶在进宫之前还是卫将军的贴身婢女,试问这种结果让她怎能接受,所以她对阮书瑶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当初在御花园遇到凌霜郡主她们,采荷也是明知道阮书瑶根本应付不来,所以才匆匆去禀明了太子殿下。若非太子及时赶到,阮书瑶怕是要将太子殿下的脸面全丢尽了。
如今柳飞婵出事死了,太子殿下来找麻烦,阮书瑶却执意认为是她告得密!
呵,当她采荷是什么人,真瞧得上阮书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采荷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旋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华夫人,采荷是太子殿下的婢女,凡事自然要多多为太子殿下着想,平日您做什么,采荷也从来没有干预过。但烦请您不要把什么脏水都往采荷身上泼,您不要面子,采荷还要脸呢!”
她凉声说完,便转过身信步走了出去。
阮书瑶听着那些话,气得随手抱起一个花瓶朝门口扔去。
一个下贱的宫女也敢在她面前冷嘲热讽,等着瞧,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自己所受过的委屈都还回去的!
翌日一早,紫珠方起来,便被白嬷嬷叫去了后院。她目色一顿,心知是老夫人要跟她说嫁给老爷做侧室的事,饶是早已做好心里准备,此刻还是不免有些慌乱害怕。
赵琴靠坐在床上,精神比起前几日已好上很多,约莫要不了多久便可下床走路了。
紫珠抬头看她一眼,行了礼,随后神色恭谨地站在床前。
打理了几天宅子,紫珠周身的气度都不一样了,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丝精明,赵琴暗暗点头,对她越来越满意。
“紫珠,你来柳家多少年了?”
“回老夫人的话,紫珠是五岁那年来的柳家,距今已整整十年有余。”紫珠颔首回道。
赵琴挑了挑眉,抿唇又问:“那这些年,柳家上下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