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馨一时摸不清他的态度,抿抿唇,扬眉道:“我问她的,不可以吗?”
安离昇低笑,“馨儿,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难道关于我的一切,别人会比我讲的更清楚吗?”
“那你倒是说说,你同你那个义妹的关系如何?”宋馨不依不饶。
单看他方才和青鸾的对话,可知那位安小姐的生辰,他每年都会用心准备,从京都城到扬州远隔千里,来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方才不是她在场的话,那他是不是就回去了?
安离昇何其了解宋馨,怎会看不出她的情绪,忍不住淡淡笑道:“馨儿,心慈对我而言,只是义妹而已,当年承蒙义父冒险收留,我才能保住一命。这么多年来,我所拥有的一切,也全靠义父暗中相助,心慈是他唯一的女儿,义父视她如性命一般重要,我自然也应该对心慈好一点。难不成你真希望我是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无情无义之人?”
宋馨微微摇头,只是经他这么一解释,她心里好像也没那么别扭了。
安离昇见她面色缓和下来,微微一笑,唇边掀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今早没什么事,我为你作一幅画像如何?”
宋馨轻轻点头,随他起身前往阁楼,很快将安心慈抛之脑后。
她第一次来阁楼时,是他强制要她看卷宗,今日再来,他拉着她的手径直走上二楼,比起楼下鳞次栉比的书简,二楼就显得雅致许多了。
偌大一间房中挂满了画作,不过皆没有署名,想必都是安离昇一人所作,单看画工,起码有数十年的功力。
房间四角摆着几盆君子兰,临窗摆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案牍,上面文房四宝皆是上品,在案牍后面的墙上竟然还挂着一把剑。
宋馨看了一眼,忍不住走上前指着那把剑问:“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安离昇轻轻点头,亲自将剑取下来给她。
宋馨拿到手中,只觉自己抱着一块大石头那般重,可很快便慢慢习惯了。
这把剑的剑鞘打造的很精致,上面刻着芙蓉祥云,又有腾飞的长龙,可谓是刚柔兼具,剑穗上的流苏有些残破,约莫有些年头了,而在剑柄处却挂着一块紫玉佩,玉佩中间是镂空的,玉心中却刻着一个“柔”字。
宋馨想了想,心猜这把剑和这块玉佩大概是安离昇父母的遗物,目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敬重。
“这是什么剑?”她凝神问安离昇。
安离昇看了一眼,缓缓开口,“昔有美人舞,一剑动乾坤。这把剑的名字,叫‘惊鸿’,传闻是始祖皇帝打江山时所用之剑,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时,先皇曾将它赏给了父亲,希望父亲能用这把剑好好保护母亲,只可惜......”
宋馨闻言,水眸歉意地低垂几分,默叹一气,旋即一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抓住剑鞘,两手开始同时用力。
“馨儿!不要.......”
安离昇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叫了一声,还未伸手拦住她,只听“锵”的一声,一道凌厉的剑光忽然在两人面前闪过。
宋馨的眉心之处迅速浮出一抹鲜红的火焰,很快消失不见,安离昇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丝没有逝去的光晕,而后便看见宋馨明媚的双眼褪去端庄,取而代之的是傲然和凌厉。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样子,刚想出声叫她,宋馨却又不知何故,两手一松径直将惊鸿剑扔在地上,全身力气仿佛用尽一般,整个人也随后闭上眼晕了过去。
“馨儿!”
安离昇目露急色,连忙上前扶住她,而后将她抱到一旁的软榻上仔细探了下她的脉象,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便无其他。
可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