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好,燕尔新婚,这太子妃的架子倒是大,连给她这个老太婆请安奉茶,都不愿意来了。
东陵钰见梅太后面露不悦,侧目瞪东陵玦一眼,旋即作揖道:“皇祖母恕罪,只是孙儿昨日新婚,一时情难自制,把蕤儿累着了,今早连手都不能抬,方才她还埋怨孙儿,说耽误她向皇祖母请安了,皇祖母若怪就怪孙儿一人吧。”
梅太后见东陵钰帮冷芳蕤说话,暗哼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老皇帝捋着胡须淡淡笑道:“母后,钰儿毕竟年轻气盛,昨日又是新婚,难免冲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您消消气。”
“玦儿也是新婚,哀家看他倒是比钰儿稳重得多。”梅太后敛眉说道。
这一夸一损,倒是将东陵钰与东陵玦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差。
东陵钰压下心头邪火,垂眸道:“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日后一定克己自制。”
梅太后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秦桑始终谦卑有礼地站在一旁,不该她说话的时候,她自然不会说一个字。
冷芳蕤不在,东陵钰这三杯敬安茶奉得无比尴尬,从慈宁宫离开时,他眼底的郁气始终没有散去。
东宫偏殿,紫珠正坐在桌前用早膳,听采莲说冷芳蕤还睡着未起,嘴上蓦然发出一声嗤笑。
“日子长着呢,这位太子妃,往后一定会将东宫闹得人仰马翻。”
“啊?夫人,那您不害怕吗?”采莲急声问她。
紫珠淡淡敛眉,“怕?我为何要怕?”
她跟冷芳蕤,可是“好姐妹”呢!
采莲皱眉道:“听说太子妃的脾气可怪了,采荷姐姐在她身边侍奉,稍有不如意便会挨骂,京都城的小姐们多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位太子妃。”
“这话若是再让本太子听见第二次,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采莲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道阴郁的声音。
紫珠和采莲齐齐一怔,那丫头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忙向东陵钰求饶。
“太子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太子殿下饶命!”
东陵钰在慈宁宫惹一身嫌,心情本就不好,采莲又吵得他头疼,他皱皱眉,冷声让她滚出去。
采莲如临大赦,匆忙从地上站起来退下了。
紫珠见东陵钰脸色难看,心里自然清楚是为什么,待他坐下之后,缓缓起身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肩。
“太子妃刚刚进宫,还不太懂宫里的规矩,难免让殿下费心,有宫里的教习嬷嬷在她身边提点,等过些日子便好了。”
东陵钰不清不楚地应着,嗤声道:“你倒是会说她,进宫这么久,也未见你怎么让本太子省过心。”
紫珠闻言,佯装撒娇似的轻轻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殿下这话可真是冤枉紫珠了,紫珠进宫之后一心想好好侍奉殿下,岂敢让您劳心劳力,若不是有紫珠在暗中盯着,殿下怕是早让身边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