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与皇后早已貌合神离,甚至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导致皇上对皇后厌烦多年,即便皇后和三皇子前来求情,皇上也绝对不会见。
眼下在这京都城中,唯一与卫家还有渊源之人,便只有……
秦桑!
思及此,安离昇淡淡抿唇轻笑一声,能单凭几句话就扰乱皇上的心思,看来这位疆东郡主着实有大智慧。
既是如此,他倒不如遂了她的愿,想除掉卫家,不一定非要皇上下令,从城北烟花坊爆炸到将军府举家入狱,朝中大臣皆知是他在彻查其中之事。
以那群老腐朽的心思,自然不难想到他有心对付卫家,如若皇上当真下令诛杀将军府上下,日后他在朝中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倒也并非他怕了他们,只是当所有人都视他为敌人时,便会想出千百种法子来对付他,一次两次他可以当游戏陪他们玩玩,可如若太多次,难免心烦。
想除掉卫家,他自有其他办法,自己动手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把机会留给别人。
安离昇凝神想着,旋即抬头道:“皇上,微臣以为,卫将军应该并非是不想交出兵符,而是……他将兵符弄丢了,所以这卫家究竟该不该除,还要谨慎处之。”
“丢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卫卿竟然会将它弄丢?!”老皇帝满眼的难以置信。
“从微臣的猜测来看,应该着实是如此!”安离昇微微点头,敛眉道,“卫家上下近百口人,便是不顾那些下人的命,卫将军也一定会为卫老将军和卫夫人好好着想一下,更何况凌霜郡主腹中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明知皇上绝不会放过卫家,为了保护这些亲人的命,他也一定会拿兵符同皇上做交易,可臣方才在刑部大牢时,只见卫将军满目难色似有所隐瞒的样子,便隐隐猜到,兵符一定不在他手上。”
老皇帝凛神,“不在他手上,那又会在哪儿?”
安离昇正色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心中却是冷笑。
其实当凌霜喊出那个说了一半的名字时,他便已经猜出兵符被谁拿走了。
阮书瑶在卫卿身边待那么多年,对他知根知底,想偷走兵符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她一介女子,拿着兵符并无多大用处,偷走之后也不过是交给太子罢了。
只不过如今他并不想说出实情,卫家是卫家,太子是太子,若是在这时候将太子拖下水,这出戏就唱的没什么意思了。
老皇帝闻言,凝神暗忖一瞬,旋即道:“如此,这卫家怕是更不能除了。”
兵符是在卫卿手上丢的,即便不知是谁偷走了它,但卫卿不是那般大意之人,凭着丝毫蛛丝马迹,决然能想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若是把他杀了,兵符的去向,就彻底成为一个迷。
那块兵符可号令东陵数万雄兵,若是有人打算利用它做什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安离昇微微颔首,“还有一件事,微臣收到消息,疆北吴王已经动身来京了,想必是为了凌霜郡主而来。方才在狱中,微臣见凌霜郡主对卫将军情深义重,大有生死相随的意思,如若卫将军被处斩,凌霜郡主也决然不会在世上独活,到时对疆北那边,只怕就不好交待了。”
老皇帝瞬间头大,“那依安相之见,朕该如何处置卫家?”
安离昇想了想,沉吟道:“不若将其发配边疆,一来,卫卿是以罪臣之名被流放边关,手中又无兵权,纵然当真有异心,单凭那些个忠心耿耿的将士,也绝不会掀起什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