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姑且就先看戏吧,她视阮书瑶如仇敌,这个想法从未动摇过,只是眼下有了她更应该对付的人,阮书瑶这种小角色,倒是不如交给凌霜和紫珠。
日光和煦,太子居所内却是阴云遍布,确切的说,只有阮书瑶的厢房涌动着寒气。
自她回来之后,在内侍奉的宫女几乎轮流被她骂过一遍,被凌霜扇的两巴掌,在阮书瑶眼中形同奇耻大辱。
当初卫卿大婚,凌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赶出去,好不容易等到将军府倒了,她原以为凌霜身为将军夫人,免不了要被连坐。
万没想到太后竟然向皇上求情保住凌霜一条命,而今日,她竟然还敢扇她的脸!
“夫人,您消消气,凌霜郡主无非就是仗着太后娘娘给她撑腰罢了,可太后娘娘已经老了,早晚有一天会……凌霜郡主又能得意多久呢!如今您深得太子殿下恩宠,待她没了倚仗,到时怎么反击,还不是由着您的性子来吗。”雪雁站在一侧小声劝道。
阮书瑶却用力握紧了双手,“这个道理,我如何不明白,只不过这口恶气,我就是咽不下,凌霜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太后娘娘,先前凤尾钗失窃,她不问缘由就让人打我板子,一个老不死的,皇后都不在了,凌霜还真当如今的后宫还是梅太后的天下吗?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雪雁两眼微闪,看着她道:“夫人,凌霜郡主有梅太后,可您背后可是有容妃娘娘啊,太后娘娘早就不插手后宫事务,而容妃娘娘的手段,您也是见识过的。待回宫之后,让容妃娘娘想个法子替您出了这口恶气,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阮书瑶听她提到容妃,闭了闭眼,蓦然道:“如果这点儿小事还要劳烦容妃,她只怕又要说我没用,更何况容妃前两日不慎惹皇上生气,心中只怕也正烦着,我何必去她那儿自讨不快,倒不如自己想法子。”
“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此刻还是让奴婢先帮您上药吧,凌霜郡主下手重,夫人这脸只怕要好好养上几日了。”雪雁看着她颔首道。
阮书瑶烦闷地点了点头,抿着薄唇不再说话。
雪雁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白玉瓶,正要打开,阮书瑶的脸却又突然沉下来。
“把这瓶东西扔了。”
雪雁不解,“夫人,这可是沈公子特意送给您的,为何要扔了?”
“那个沈武是什么心思,你还看不明白?区区一瓶雪玉膏就想讨得本夫人欢心,当我和他府上的丫头一样好糊弄吗?”阮书瑶倏尔冷哼。
雪雁闻言,恍然大悟道:“夫人的意思是说,那沈公子对您竟然……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难道他就不怕惹太子殿下生气吗?”
“京都城的达官贵胄,何时会将女人放在眼里,我不过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名侍妾,又不是太子妃,他对我图谋不轨,还不足以惹怒太子。”阮书瑶眯眼冷笑,“你在东宫待的日子也不短了,咱们这位殿下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我再得他恩宠,也只是一个侍妾罢了,他还犯不着为了我而生一个朝臣之子的气。”
雪雁抿抿唇,凝神道:“可是,那沈公子乃兵部尚书的长子,如今兵部尚书与太子殿下不合,殿下是根本不可能将他放在眼里的吧?”
“你啊,还是见识短浅,朝堂之上哪有永远的政敌,只要有利益。今日殿下与兵部尚书水火不容,可到了明日,可能就是盟友了。”阮书瑶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