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无奈,“就算大哥知道,又能如何?容妃娘娘心胸狭隘,如今你又不是清白之躯,若还想嫁给二皇子,只怕就难了。”
沈芊芊闻言,蓦然从床上坐起来,“再难也要嫁,是父亲当初选错了路,与我何干,容妃娘娘凭什么如此对我。凌霜郡主还是卫将军的遗孀,怎么不见她对凌霜郡主下手,分明就是恃强凌弱,如若我不攀附上二皇子,日后还不知道会被容妃娘娘欺负成什么样!”
沈武听罢,皱皱眉,却说不出话。
朝堂亦或后宫的事,他素来不问不懂,但如今他的亲妹妹被皇上的妃子欺负,这件事他也断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眼下他还有一肚子气。
那个叫屏儿的婢女哪里是太子殿下所宠爱之人,分明与阮书瑶关系极好,若不是宋馨今日告诉他,如今他只怕还被阮书瑶蒙在鼓里。
胆敢利用他,哼,他一定会让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临近正午时分,太子禅院内来了一位客人,阮书瑶看着坐在冷芳蕤旁边的凌霜,不知她这次到底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凌霜正同冷芳蕤说着话,注意到阮书瑶脸上的神色,倏尔扭过头看她。
“不知华夫人与兵部尚书家的沈公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昨日在佛殿外,本郡主不过因为一件小事数落了华夫人几句,不想沈公子竟然会出来替你解围,着实让本郡主有些惊讶呢。”
不等阮书瑶开口,冷芳蕤面上已是一片讶色,“华妹妹与沈尚书家的公子认识?这还真是意外之喜,郡主有所不知,这几日太子殿下正有意结交沈尚书,如果华妹妹与沈公子相识,那可真是太好了!”
阮书瑶闻言,秀目一敛,微微笑道:“郡主和太子妃都误会了,妾以前并不认识沈公子,昨日也是第一次与他见面,来往并不亲密。”
“这样啊,看来,你是帮不上殿下的忙了。”冷芳蕤垂眸,语气有些失望。
凌霜却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秀眉,“本郡主倒是觉得尚有希望,既非旧相识,那沈公子无缘无故地为何要替华夫人解围。”
阮书瑶斜眼冷笑,“沈公子乃圣人心肠,见妾受欺负,难免会动恻隐之心,换作别人受辱,只怕他一样会出手相助。”
凌霜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华夫人这话听来,似乎对本郡主依旧心存几分怨言,关于昨日之事,本郡主承认自己做的有不对之处,在此以茶代酒,向华夫人赔罪了。”
“郡主此举,岂不折煞妾了吗,您乃堂堂疆北郡主,何来过错。”阮书瑶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没有动。
凌霜扬眉冷笑,“虽为疆北郡主,可夫人你也是太子殿下的侍妾,如今又正得殿下恩宠,本郡主向你赔罪,乃是应当,我先干为敬,华夫人随意。”
话音落罢,她便仰头饮下杯中茶。
阮书瑶也深知适可而止,凌霜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若不喝,就显得她当真小肚鸡肠了。
红润的唇瓣缓缓启开,她端起茶杯,不失优雅地慢慢喝完一杯茶。
凌霜敛眉一笑,随后便不再搭理她。
紫珠今日身子不舒服,卧床休息,更何况她与凌霜郡主也不熟,来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一桌午膳整整用了两个时辰才散席,两个最厌恶的女人坐在一旁,阮书瑶只觉自己如坐针毡,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
等饭菜撤下之后,凌霜缓缓起身,终于有了离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