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宋宋,我只是拍了你一下而已,又不是要谋杀,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段红绫摸着手腕哀嚎。
宋馨神色讪讪,垂眸看着她皓腕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就是本能……你的手还好吗?要不要去忘忧堂看看?”
段红绫见她如此紧张,摇头甩了甩手,眯眼笑道:“没事,连个伤口都看不到,哪用得着去忘忧堂啊!不过宋宋,你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我好歹还学过武功,怕是连你四分之三的力道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小歌儿给我吃了太多补身子的药。”宋馨浑不在意地说道,转瞬又问,“方才你都说什么了?”
段红绫无奈看她,“我这半路上说了那么多话,感情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宋馨眸中闪过一抹愧色,讨好似的挽上她的手臂。
段红绫拿她没辙,启唇道:“我方才说,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跟我爹讲讲这个言炔呢。”
“怎么,段小姐看上人家了?那杜秀才怎么办?”宋馨含笑打趣。
段红绫扬眉抽出手臂,“你少来打趣我啊,那个书呆子就是一块木头,本小姐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还是无动于衷。若是把我逼急了,赶明儿我就拿条绳子把他绑到我床上去。”
宋馨还是头一次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水眸蓦然睁大,转瞬又笑了。
“阿绫,就算你想生米煮成熟饭,也要看杜秀才是不是当真愿意才是,他乃读书人,性子迂腐,我怕你会适得其反。”
段红绫愣了一下,脖子微缩,“我开玩笑呢。”
话音一落,又倏尔叹了一口气。
“宋宋,我有时候觉得,那个书呆子简直就是老天爷故意派来折磨我的。我生在国公府,从小到大都无忧无虑的,世上谁人能一直顺风顺水,可在遇到他之前,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你说我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哪里不招人喜欢了,他怎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段红绫皱眉,语气很是恼火。
宋馨静静听着,抿唇默叹,“我觉得,杜秀才应该也不是真的不喜欢你,人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你屈尊降贵地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岂会不感动。
只是国公府在平民百姓看来毕竟是高不可攀的贵胄,他不肯接受的,应该只是你的身份吧!
阿绫,杜秀才是见识过官场险恶的人,如果当初安丞相没有去龙城救灾,他可能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穷苦秀才。可纵然如今进了翰林院又能如何,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
“这有什么,待会儿回府我就找我爹去,让他想法子给那个书呆子升官。”段红绫不假思索道。
宋馨无奈低笑,“阿绫,你不要这么冲动,杜秀才有他自己的骨气,你这样做,于他而言形同侮辱。他也不是没有本事,你且耐心等一等,待他凭自己的真本事平步青云,定然会娶你的。”
段红绫咋舌,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宋宋,你不是在安慰我,对吧?”
宋馨含笑点头。
段红绫脸上恢复常色,眼神渐渐坚定下来,“好,那我就等着他,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宋馨垂眸温笑,微微抿起薄唇。
在情之一字上,天下女子大多应该都是一样的。
为了方便武试,安离昇让人在猎场外搭起许多帐篷,供参赛者和评定考核的大臣们住。
黄昏时分,一顶白色圆形主帐外走过一队巡逻的禁卫军,帐内沉寂无声,安离昇坐于灯下看书,而封奚则躺在床上,嘴里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狗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