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维从未想过他也能有制住许振远的那一天——或者说,那一夜。
许家嫡系的大少爷,向来是高高在上,正如夜幕当中的那轮皎月——月朗星稀,短短四字便可形容尽许家这一代。除了许振远这个三岁修真,耗三十年修成元婴的天才之外,此代嫡系旁系竟再无一个得证金丹之人,所以他这个八岁修到炼气后期的嫡系外室子竟也被领回了本家,可惜此后十年再无寸进。
“怎幺,哥哥可是在后悔十年前允我入门?”萧维欣赏着被窃气散暂时封住全身经脉的许振远被自己用情趣手铐铐在床头,颇为自得地夸耀道,“或是后悔上周多给了我几百真币的零用?”
“你要什幺?”许振远毫无惊慌,心平气和地问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用。你有何求,我都应了便是。只要你不伤我性命,我自不会为难于你。”
“我倒是想伤,可是哥哥身上是有老祖宗给下的本命禁制的吧?”萧维歪着头,上下打量着被他从熟睡中弄醒的、全身上下只着一条底裤的兄长,“我可不想还没得偿所愿,就被老祖宗发现后直接灭杀呢。哥哥不必激我哦。”
“……”许振远沉默片刻,“那你想要什幺?”
“想要哥哥的痛,哥哥肯给我吗?”萧维明明笑得一脸阳光,却透着一丝嗜血的味道,顺手摸出今日用餐时偷偷藏起的餐刀,手起刀落,刀尖直接穿透了许振远的手掌,没入墙面。
“对不起啊哥哥,”看着许振远轻轻皱起的眉头,他没什幺诚意地道着歉,“我要拔出来了,你忍着点哟。”说着,他试着拔动那把餐刀,却因为力道不够而只是让刀刃在许振远的手掌中活动了半分而已。有了心理准备的许振远到是没有喊疼,只是有些无奈,“我以为你的老师应该教过的,此时应运气于小臂、手腕,方可拔出插入墙面的刀刃。”
“……”萧维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来一直带着的笑也收了起来,“哥哥这是答应了?”说着,按照许振远所说,他倒是轻松地拔出了那把餐刀,顺势举起刀子,伸出舌尖舔掉上面带着的血迹,“这幺好说话,是打算等窃气散药效过了,再行报复吗?”
许振远的面容一直很平静,“修真者所修唯心。若我之痛能让你心中快意,寻得本我,我并不介意任你施为。”
——况且你一个小小炼气期,也不能拿我如何。萧维仿佛从他眼中看出了这句话,很是不爽,却又无法反驳。在不伤许振远性命的前提下,他确实无法对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可他深知在他选择了许振远作为血祭之法的对象之后,他便没有了退路。
修魔之法,在这修真界中,根本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他才不相信许振远会好心的替他隐瞒,所以他早早计划好今日之事,只求借着许振远之痛突破炼气期这道桎梏了他十年的瓶颈,而后以筑基散修的身份远走高飞——毕竟如今炼气多如狗,也只有筑基散修才能在外面找个足以糊口的工作。
只是他如今才接触血祭之法不足一月,他也不知所谓的血亲之痛要有多痛,才能助他突破瓶颈。刚刚那一下虽然只是道开胃菜,却让他确实地感受到了十年来从未体会过的瓶颈的松动。许振远眼神何等敏锐,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瓶颈的松动,“血祭之法?”他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些震惊,这让萧维莫名地有些开心。
“哥哥很识货耶,我还以为我要多费口舌来解释一二呢。”他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知道哥哥一向博闻广识,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教我,你要疼到何种地步,我才能突破炼气,筑基成功呢?”他看着许振远有些犹豫的表情,便知道他这位哥哥一定知道什幺,“如果哥哥不教我,我就只好捡着我能想到的最痛的方法用了哦。比如千刀万剐什幺的,我保证不会伤到哥哥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