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好端端的突然就变成一个测量单位了。
好爽带着江堰走出去,谈话的短短间隙中,萧徐安和饶望就开始对下一场的戏了,副导演坐在板凳上,没看几秒就喊咔:饶望!!不对!!
饶望肉眼可见的迷茫:为什么?
你的表情不对!副导演声嘶力竭: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其他对手戏明明都不出问题,为什么和小萧的对手戏就出错!
饶望顿时万分委屈:到底哪儿错了
萧徐安蹲在他面前,有些艰涩道:你先说说,你对这段剧情是怎么理解的。
我?饶望满头雾水的解释:不就是你刚打完球,我给你送饮料,你在我面前喝,然后我伸手想帮你擦擦嘴又收回来了嘛。
萧徐安循循善诱: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想帮我擦嘴?
饶望:有水啊。
萧徐安:有水我自己会擦啊。
饶望:那滴衣服上可邋遢了。
萧徐安勉强保持笑容:那为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呢?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饶望嗓门极大:下意识伸手了,又觉得有点管闲事,而且当时太阳很大,辣眼睛。
萧徐安:?
他那双狗狗眼里登时充满了呆滞。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企业级理解吗,他竟逐渐被说服了。
在一旁听完全程的江堰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总,饶望仍是满头雾水,但明显对于江堰的笑声感到了些许被侮辱,他又有点羞恼地嘟囔道:笑什么嘛。
对不起。江堰立马摆出一副鲁豫脸:我不该笑是不是?
好爽在一旁幽幽地叹气,跟江堰解释:我本来觉得,理解剧本是演员应自己去完成的工作,所以就没有多加解释,但现在似乎不行了。
江堰憋着笑:辛苦你了。
钢铁直男饶望不止一次在这个剧组感到自己的演技被如此看扁了,但是又不敢顶撞导演,挠着脑袋说:导演,麻烦了。
好爽吐了口烟圈,石破天惊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个角色喜欢他。
饶望:咦?!!
他忍不住惊诧出声,环顾四周,却发现整个导演组都万分沉静地看着他,全场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震惊。
饶望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好爽继续吐烟圈,颓废解释道:这里的剧情,是你所演绎的角色,从小到大都很喜欢黏着小萧,他自以为只是对于竹马的崇拜,但实际上并不是。为什么这场戏卡的这么死,就是因为这里是角色的心理转折点,是重要剧情,不是平淡的日常。
饶望怔怔地张大嘴:啊
他逐渐发觉,自己对竹马产生了不该有的暧昧情绪,不只是单纯的崇拜,是喜欢,是想要在一起,但最可怕的不是他的错误,而是在他尚未明悟却不知不觉做出许多越界行为的时期,他的这位竹马从来只有包容,从来没有直接拒绝过他。
两人明面上仍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甚至周遭人都认为他们亲如兄弟,但二人似乎都在此时发觉,他们已然过线了。这样的背景所带来的纠结、渴慕、迷茫,全都体现在这场戏收回的手和你的神情上,这样说明白了吗?
江堰怔怔张着嘴:啊
好爽:?
江总。好爽的黑眼圈中都透着些迷茫:你在啊什么?这里有什么需要你啊的地方吗?
饶望也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很快他就发现,除了他之外,这片土地上又出现了一个震惊的人。
江堰猛地转过身,缓缓地伸出手指捏住了自己的上嘴唇,强迫自己把嘴合上,然后狠狠咽了咽口水。
SOS!!!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刚刚好导演给饶望讲剧本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出现了大哥的脸啊!!
不是翘屁、不是长腿,而是江裴凉那张惯常冷酷无情的脸!!
别乐十分会察言观色地给他递过来一杯茶,江堰接过,猛灌下去,心头的震惊仍是无以复加。
真要这么说起来他一开始讨好大哥的目的是让自己身份曝光的时候不要被大哥一脚踹出家门
毕竟一开始不明白家庭势力情况最先的策略的确是这样做比较保险但他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时候除了江母以外,家里人似乎对他的态度已然开始逐渐好转,特别是江父
江堰皱着眉继续沉思。
如果这样下去,不说景势现在还有没有力气和他继续互殴,即使真的把他非亲生的血缘关系抖搂出来,自己也不大可能像吃喝嫖赌扶不上墙的原主一样被赶出家门,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好聚好散,极有可能是维持着现有的关系。
原主之前荒唐成那样,江父除了向景娱乐之外,也没打算再给他任何家产去败,他自己没什么好胜心,所以也不存在所谓家产的矛盾。
所以说
江堰深吸一口凉气,脸逐渐变成了一只咆哮的土拨鼠。
他为什么还要天天往大哥身上凑啊!!!
为什么!!!
之前没有想过,倒也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回头一看,简直处处都是破绽。
正当这时,江堰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小人儿,正在激情四射地互扯头花,开始了1V1辩论大赛:
承认吧!你就是馋大哥身子!你就是喜欢他!
不不不不可能!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上一重保险罢了。
哦?是吗?那刚才的话你怎么解释?
这还不简单!鲁迅曾说过,一个好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一天
要是把江一朝换成大哥,你的好习惯还能坚持下去吗?
辱大哥了!不、不是,当、当然
给大哥过生日那天,你说你只是看大酱骨头看太晚了,你信吗?不要说只是偶然,你为什么前一天不看,后一天不看,专挑着那天看,你自己要知道,来这么久,再好的剧本你也最多看到凌晨一点,你就是在等他!
我没有!
你有!承认吧:哥哥!我不做人啦!!!
江堰狠狠一甩头,把两个小人给甩飞了,使劲儿咽了咽口水。
完蛋了。
自己这座老房子真要起火了。
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
江裴凉好像、的确、真的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拒绝过他,顶多生生气,但每次都会原谅他。
是自己想多了吗?是自己想多了吧。江裴凉那个样子,看上去不可能啊,而且,而且说不定自己也只是
你看我之前说什么?导演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丝由衷的赞叹:花十块钱打车把你老板叫来,江总都比你会演你看这个不可置信中带着三分窃喜五分纠结七分茫然的表情,青葱岁月没他演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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