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目睹了全过程,她今天生理期,只打算在沙滩上晒晒太阳,此时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又凑上来了:江堰,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江堰闷闷的:你先说。
听说顾宴打算拉人合伙做大项目,他这么殷勤,江淼合理揣测道:是不是想当我们的合作方啊。
江堰:我看他是想当我大嫂。
江淼大惊失色:这话可不能乱说!
虽然大哥的性取向一直是个迷,但是江堰这么一说,她越看越觉得像但也未必,就大哥那个性,真要是有的话能看不出来么。
江一朝也过来了,他一个人在沙滩上玩水,倍感寂寞,又凑过来说,江堰,帮我抹一下防晒霜。
江堰闷道:你的手也风湿了吗?
江一朝恼羞成怒:你能不能起来!来这边睡觉,你无聊不无聊。
江堰被他挖萝卜一样挖起来,生无可恋地帮二哥抹了防晒霜,感觉自己在给黑炭烤糊了的猪抹油。
江家人凡事都讲究一个礼尚往来,江一朝拍了拍江堰的肩膀,示意他转过来,我帮你抹。
江堰啪一下翻过了身,仿佛一条死鱼:那怎么好意思。
他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防晒霜,反而等到了大哥冰凉的声音:自己抹。
江堰猛地睁开眼,江裴凉站在他旁边,面色冷淡,把那罐防晒霜丢到了他面前,然后走了。
就走了。
旁边是顾宴。
江一朝满头雾水地凑过来:难道大哥要对你施与后背晒伤之酷刑?
江堰痛心疾首,心想你知道个锤子,拿了防晒霜自己费劲儿抹了后背,动作十足优美流畅,充满力度,景势看了当场都要磕头认祖归宗。
另一边。
顾宴那双眼微微上挑,带着点试探性的疑问:裴凉,怎么一直看那边?
江裴凉把视线收回来,神色平淡:没什么。
以前还算好,最近怎么叫你出来吃饭,都得三催四请,还老是被拒绝,顾宴笑了笑,上次你生日也不来,是太忙了,还是金屋藏娇了?
江裴凉不假思索道:我不过生日。
他说完这句话,脑海里倏地又闪出了那天晚上江堰熟睡的脸,愕然片刻,心神有些动摇。
什么金屋藏娇,是金屋藏杀伤性武器吧,回回把自己弄得够呛。
离得这么近,顾宴自然捕捉到了他不同往常的神色,眉眼顿时微不可见地沉了下来。
你小弟也来了,看来这段时间他变化良多啊,我记得他以前未尽之意不提,顾宴止了话,招呼那群男女们,江叔叔惦记了好久要来冲浪,怕你们一家人太无聊,特意选了几个人陪着玩,要来试试么?
江裴凉随口应了句嗯,视线却又飘到那头去了。
怎么还在睡。
.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江一朝问。
简单来说,江淼尽心尽力地进行解说,就是爸突然心血来潮想看对抗赛,所以你和大哥和江堰需要自行选择对手,快准备吧。
?江一朝登时瞠目结舌:可是他们一看就比我专业啊江堰!江堰?!
江堰还躺在赛博棺材里一动不动。
江一朝奇怪的胜负欲诞生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呼啦把江堰拽了个鲤鱼打坐,问道:我最多是个业余水平,顾宴哥他可是有教练员执照还拿过国际奖的啊!
江堰坐在那,平静致远:我不去。
江一朝:大哥呢?
江裴凉冷冷道:没兴趣。
不是吧!江一朝着急地活像热锅上的猩猩,大哥今天为什么不下海啊?
大哥很贵,江堰闭目道:勿Cue。
江裴凉:
那你为什么不下海?
我?江堰微微一笑:这风头给你也罢。
江一朝发现了些端倪,江堰,你不对劲,你今天都没有怼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不知道吗?江堰闭嘴惊诧,今天是全球动物保护日。
江一朝:?
妈的。
如果非要比的话,我建议这样。江堰用十分令人信服的口吻道:我,跟他比。
江一朝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是个看上去也挺不会玩的富家公子哥,白白净净的。
大哥,跟他比。江堰继续道。
这则是个浑身腱子肉的肌肉男,看上去水平相当可以。
江一朝:那我呢?
这个最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江堰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激情澎湃道:你的实力在我们三人中是不必说的,只有你对上顾宴哥,我们才有赢的转机!
江一朝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热血沸腾!
没想到,没想到江堰如此相信他,不论是相信他的人格,还是相信他的技术,全心全意信赖着他,信赖着他能够带领江家获得这几乎不可能的胜利!
江淼咂摸出味儿来了,在一旁道:你搁这田忌赛马呢?
江堰:嘿嘿。
江一朝:?
妈的!!!
由于三号马江一朝选手的激烈抗议,这场赛事最终还是没办成。
在缓缓的海浪声中,江堰啃了个烧烤花枝,压住自己心里头那点不舒服,沉沉睡去了。
果然,福不双行祸不单至,他是被人叫醒的,一醒就瞧见江一朝那张黑漆漆的大脸,感觉到自己心理上的不舒服顿时转化到生理上去了。
江堰。江裴凉蹙着眉在一旁叫他:你感觉怎么样?
江堰咽了咽口水,才发现不是错觉,自己的喉咙肿到快发不出声音,稍微一动弹,眼泪就簌簌地淌下来,他肿着脸,眯缝着眼,用自己花两百块报班的塑料手语比划。
江裴凉皱着眉看他比划半天,才勉强拼凑出来他在说他没哭。
江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