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顿时凑过去了:什么事大哥?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耳垂上一阵冰凉。
江裴凉骨节修长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左耳,先一停顿,略略惩戒似的加重力道扯着耳垂,带来丝丝痛感,又很快松开来,揪住了上头的软骨,十足具有警告性质地捏了捏。
江堰压根没意料到,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
为什么捏耳朵,他皱起了脸,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往那只可怜的左耳上涌了。
听好了。江裴凉摩挲着他的耳朵,冷沉道:下次再不听话我就不把你当弟弟了。
江堰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终于在江裴凉冷冷的眼神中把自己的红耳朵救了回来,缩在另一边瑟瑟发抖。
为什么感觉,他大哥刚才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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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喜识一人独自在酒店大厅,等到整个人都快风干成望江石的时候,江堰终于和江裴凉一起回来了。
他站起身,很有礼貌道:江总,您还好吧?
尚可。江堰蔫巴巴的,说:我竟然和大哥订的同一家酒店
早知道就不用那个优惠券了,血亏。
梁喜识顶着江裴凉的冰冷视线,非常具有求生欲:那还真是很有缘分,兄弟血脉相连就是不一样。
江裴凉的视线顿时更冰冷了。
梁喜识:?
他委屈,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吗?
江裴凉把人提溜过来问:你住哪里。
203。江堰说,梁喜识住我隔壁,大哥你呢?
一直在后头面色不佳的顾宴插嘴道:我们在十五楼。
这次不关是江堰,梁喜识也被茶味熏到了。
报楼层就报楼层,干嘛还在我们两个字上加个重音,故意忽略房号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江裴凉住一个房呢。
就这棒读的朗诵手法,普通话都考不了三甲。
江堰更蔫了:喔
上面是夜景房,价钱也没高多少,住起来也舒服点,顾宴笑道:小江总,想和裴凉住近点的话,可以再订旁边的房的。
江堰还没来得及说不用,江裴凉就帮他说了,不用。
江堰有些懵。
我换下去。江裴凉说完,就往前台去了。
梁喜识和江堰呆站在原地,非自愿欣赏顾宴的精彩川剧变脸演出。
在此温馨时刻,江堰仍忍不住吟诗作对:赤橙黄绿青蓝紫。
梁喜识飞速接下句:谁持彩练当空舞。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贱笑起来,这一波下来,顾宴的面上顿时有了更多缤纷的颜色。
第二天一大清晨,江堰就带着梁喜识出门去了。
梁喜识尚睡眼惺忪:小江总,你为什么要这么早出门?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江堰面色坚毅。
然后梁喜识就被带到了一家看上去历史悠久的早餐店,大吃了一顿。
放下盘子,江堰不由感叹:这可真是,吃得
肚皮溜圆?梁喜识道。
脑满肠肥。江堰道。
梁喜识:
建议直接去参加中国诗词大会。
小江总,梁喜识有些心虚,你真的是来公费旅游的吧。
啧!江堰斜他,霸总的事,能叫公费旅游吗?
这明明叫实地考察!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晨雾缭绕,水汽蔓延,这边的水泥路也修的不太踏实,边沿的嫩草冒了一茬又一茬,行人们也各自神色悠然,节奏缓慢,看上去很适合养老的样子。
小江总,梁喜识礼貌提示道:你这样走,是找不到好苗苗的。
你又知道什么?江堰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正是这样,才能找到向景娱乐的下一个扛把子台柱子;况且,我们现在也不只有这一个目的。
梁喜识:那另外一个目的是什么?
吃太饱了。江堰打了个俏皮中带着点清新的小嗝,散散步消消食。
梁喜识:?
他就知道!
而且你这样也很没有公信力。梁喜识道:这儿的人不大认识你,说不定觉得你是骗子。
怎么可能。江堰对这个说法表示很不屑,我这么帅,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传销的。
梁喜识:
难道传销就更好吗。
二人在H市的清晨足足逛到了正午,各自累的呼哧带喘,恨不得吐出个舌头来散热。
正当江堰打算打道回府下次再来时,他转过街角,忽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哦,那个人把江堰从半米远外的地上拉了起来,温温和和地致歉,没有看到你们。
江堰本来被撞的晕头转向,转头一看,梁喜识竟然也在地上,顿时震惊到瞳孔地震。
这人以一己之力把两个人撞飞半米,竟然自身纹丝不动,这就是恐怖如斯的斗宗强者吗!!
但他抬头,却呆住了。
眼前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皮肤微黑,眼窝深邃,头发乱糟糟的,戴着顶不伦不类的草帽,身上的衣服也补丁撂补丁,甚至沾着些灰尘杂草,却依旧有一种在日光下要蓬勃而出的野性美。
他见江堰和梁喜识看着他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把你们撞疼了吗?
江堰的手还被他攥着,热乎乎的。
梁喜识没人拉,憋屈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电光火石之间,跟江堰眼神交换了十几个来回!
江堰:SOS!!这不就是景势高高高高配版??
梁喜识:还真的有你快问问!
江堰:我要怎么问啊?问他你想做rap star吗?
梁喜识:废话!问他想不想赚钱啊!
江堰:怎么能这样说?像拉皮条的!
你们秦玓说话有些不流利,不是本地人。迷路了吗?来我家吃饭?
梁喜识连忙眼神暗示。
江堰顿时会意,深沉道:你喜欢钱吗。
梁喜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