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江裴凉冷道:没什么。
这正是打开大哥心防的好时候!江堰顿感身上重担,立马殷勤地嘿咻嘿咻把江裴凉给扶到沙发上去,而后十分关切体贴道:大哥,你这么难受,我给你做碗醒酒汤吧?
江裴凉淡淡道:不用,我还不想死。
上次那个臭脚味生日蛋糕连带着江堰的呼噜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想必这辈子都很难再忘却了。
江堰被拒绝了,觉得很是委屈。
那他绕着江裴凉团团转,闲不下来,我帮你按摩一下?
江裴凉眉梢一挑:按摩?
什么时候还会这门手艺了?
二十年老中医,精通穴道,按摩一个钟都不累。江堰面色沉凝,在他面前倏地摆出一阳指,还有独门秘方,东方传承百年之奇药。
五分钟后,江裴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风油精往自己太阳穴上怼。
嗨呀大哥,你这个肩颈啊!江堰在后头隔着衬衫敲敲打打,忙得不亦乐乎,很硬,太硬了。你平时都没有做舒缓运动吧?这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我教你哦,伏案工作起身时,用头在空中尽量标准地写米字,非常有用的!就像我这样,往上扭、往下扭
江裴凉冷静道:那有没有人告诉你,在空中写粪字更有用点?
江堰:?
草,好像还真是。
江堰毫无章法地捣鼓了半天,还连带着陪聊服务,结果发现刚开始大哥还有点声儿,越到后头气息越微弱了,现在干脆不说话了,顿时心里头咯噔一下。
别是他手劲儿太大,把人给捣厥过去了吧?
江堰站在沙发靠背后,把手搭在江裴凉的肩上,一脸凝重地弯腰侧头,把脸探过去,试图看看他大哥人有没有事。
二人脸颊的距离很近,细微且悠长的呼吸声响起,江裴凉浓黑的眼睫半阖,似乎是察觉到视线,有些困顿地抬起了眼。
怎么了?他微微侧脸,漂亮的眼眨了眨,仍有些困意;近在咫尺的呼吸中还带着些红酒的气息,难得语气不那么冷硬,甚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对江堰道:不继续吗?
或许是因为不适,他的衬衫解开了三颗,被江堰方才的动作弄得有些凌乱,露出平日里藏着的结实肌理来。
像一只因为舒适而放下防备的漂亮野兽,慵懒地对他袒露出腹部。
江堰呆在原地。
都说人类在接收超过自己所能负荷的信息时会宕机三秒钟,他觉得不对,他被大哥的美颜暴击何止三秒钟。而且也不算宕机,他的脑子里面是有内容的,不是空空一片的
江堰蹑手蹑脚地给大哥盖上一层薄毯,调整好他的姿势,随后面无表情地出门,关门。
同一时刻,领班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虎啸猿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就在此时,无人的房间内,江裴凉睁开了眼,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把扣子一颗颗扣好了。
和方才的神情截然相反,他的神色如同往常一般冷肃,眼里一片清明,叹道。
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
你看你老板,梁喜识指着门口,跟秦玓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秦玓被修理一顿后,似乎是懂了教训,沿着梁喜识的指头看过去,发现江堰正面目沉重地在房门前的走道上游荡,既不进来,也不出去,只是游荡,一直游荡。
小江总。梁喜识还是看不过眼了,你搁这大禹治水呢?出什么事了?
江堰被他这么一呼喊,才神色蔫蔫地走进来,一进来就开始深切忏悔:我有罪。
就算你说一百次我也不会原谅你。梁喜识高情商道:因为我看上去真的不像是神父。
话说完,他才发现江堰连带着脖子跟脸都红成一片,整个人像个老番茄:小江总,你又过敏了?我给你打120?
江堰显然并不想领这份好意。
哦!!!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沉默的秦玓突然万分激动地站起身来,我懂了!!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紧张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了。秦玓乐呵呵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原来是这个意思,小梁你好聪明。
梁喜识:
江堰:
你犯了最大的一个错误。梁喜识冷漠地撸他狗头,你竟然在解释别人玩的梗。
秦玓迷茫地被搓: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可能是毛细血管的原因,江堰的脸红需要亿点时间才能消退下来。
他还坐在沙发上默念清心咒的时候,视频电话突然响起来了,江堰一搓屏幕,就是一个剥了皮的番薯在张着大嘴叫唤:江堰
江堰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梁喜识和秦玓很自觉地收声,手上的动作都放轻了些。
对面的江一朝似乎对于他私自出逃这件事情很不满意,黑着脸逼逼叨叨: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自己跑出省?你不跟家里人说,爸现在可生气了。
江堰下意识接道:爸生气什么?
胡说,我没生气!拿来。近处传来江父威严的声音,屏幕晃动两下,出现了江父严肃的双下巴:小堰,你现在在哪里?
虽然知道他爸肯定是明知故问,但江堰还是乖乖道:在H省。
江淼的漂亮脸蛋在角落里暂时出现了几秒,惊叹道:你还真跟大哥去了啊!
江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小堰真的很喜欢裴凉呢。
江堰:?
这个屏幕后面不会还藏着一个团吧?
爸,妈,哥,妹,江堰一个个叫过去,苍白地解释道:我就是出来看看。
江父隔着屏幕巨响地哼!了一声,倒也不想追究,只问:小年都过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江堰道: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他大哥工作应该做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收尾也不费多大功夫,估摸着这两天就飞回去了。
江淼在底下又挣扎着露出半张脸来:你记得给我带H省的特色绣品要大红大紫那种。
真是的,不懂事,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网上买的?江父咳嗽道:非要你哥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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