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要是在一起了,江一朝皱着眉头严肃道:那我的辈分不就又低了一点?
江父:?
我得叫江堰三弟还是大嫂?江一朝悲道:那我的家庭地位岂不是
江淼很不给面子:笑死,以为原来多高。
还不如那只短暂来了一下的胖橘猫。
江一朝被戳破心事,登时恼羞成怒: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俩本来都是你哥!干嘛,干嘛捂我嘴巴,我说的哪里有错?喂,不要
江母冷静地把江一朝的嘴巴用毛衣堵上了,而后环视一圈,简单道:总之,谁赞成谁反对?
举手表决。
三秒钟后,在场的六个人举起了四只手。
江父江母举着手,又环视一圈后,一人一边,分别把江堰和江裴凉的手托举了起来。
好。江父满意地说:
全票通过!
.
这一个生日过的心惊胆战,江堰神情木然地吃完蛋糕,正准备回房消化一下时,不速之客来了。
江一朝看了看门铃,欢天喜地地回来报信:大晚上的,倒霉玩意儿又来啦!
江堰:
再倒霉也没你这个倒霉孩子厉害。
江母原本挺热情地出门见客,但在看见来人的时候,面上的微笑十分明显地生生淡了几分。
顾宴拘谨地站在来人后头,垂着头,手里拿着些精美昂贵的包装袋,眼底依旧闪过一些不甘的光。
顾家听说了小辈之间的事,很无奈地想要修复关系,于是强硬地拉着他在江堰生日这天来道歉求和了。
这种世家,维持表面上的交际是必要的,江母就算再看顾宴不顺眼,也不能直接把人给丢出去;只能不冷不热地引人坐下。
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于是顾母和顾宴自坐下开始,就碰了不少个软钉子,被磕的生疼,却只能赔笑应对。
江家四个孩子坐在另一边,已经开始摇骰子下注了:
我觉得他不会来作死了。江一朝深思熟虑过后,道:一般人都知道,真惹急我妈了有他好果汁吃。况且大哥都拒绝他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这是正常人的想法。江淼倒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你觉得这家伙看上去还正常吗?跟魔障了似的,整天事儿不做就想着怎么害人,听人说他那边资金都有点周转不灵了,看样子还瞒着自己老妈呢。
话题的中心,江堰坐在一边,但笑不语。
江裴凉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淡淡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江堰只是在想,他可真是我灵魂的传人。
毕竟江堰的原角色在书中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像只小强似的,天天跳出来膈应人,从书头膈应到书尾,手法层出不穷;且每次都不会得到好结果依旧坚强不息,执著程度堪比十几年来专精抓羊却从未吃到过一口羊肉的灰太狼。
虽然江一朝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依旧不妨碍他捧哏:所以呢?
江堰淡然一笑:所以我叫他一声儿子不过分吧。
江一朝:?
他漏听了什么吗?怎么就儿子了?
女人的战场总是悄声无息的,很快,江母就和顾母一来一回地暗暗撕起来了,表面上两个美妇人依旧言笑晏晏,时不时捂嘴轻笑,但实际上周身环绕着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微妙气息,腥风血雨,激烈异常。
江裴凉稍稍靠近了一些,百无聊赖地揉了揉江堰的耳垂,江堰还在聚精会神试图偷听,被他这么一揉,抖了一下,差点火烧屁股一样弹起来:大、大哥,干嘛啊。
江淼非常识相:我房里水开了,我先去插一下电源。
怎么回事?这么没有安全意识,火灾了怎么办?江一朝立马蹙眉呵斥,起身道:我去检查一下消防栓有没有水。
用这般逻辑严密且毫无破绽的理由,二人双双消失在了原地。
谈话片刻,那边的交锋已经进展到白热化阶段了,逐渐开始拉外援,江母冷笑一声,实在不想看到对面女人的嘴脸,试图速战速决,一开始就亮出了大杀器:裴凉,过来一下!
江裴凉迟疑了一下,冷着脸 ,竟然没有第一反应起身。
江堰赶紧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道:大哥,快去。
嗯。江裴凉这才起身,慢吞吞走过去。
江母目睹了全过程,莫名有种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的错觉,竟感到一丝心酸。
很快,江母就操着江裴凉这根大棒,狂戳对方的脊梁骨;从对方花心的老公diss到不争气的儿子,效果显著,对面节节败退,脸色急转直下,眼看就要落败了。
江堰还在专心听墙角的时候,顾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过来了。
江堰用最亲切的语调接见他:儿子。
顾宴:?
虽然开屏就遭到雷击,但顾宴依旧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又开始蹦跶了,他微微凑过来,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母,嗓音低沉道:没想到你还是有几分手段。就是不知道,你拦的了一次两次,拦得住无数次么?
江堰刚开始还不知道这倒霉孩子在讲什么,想了一会儿才能明白。
原来顾宴还以为自己把他寄到家里来的照片给拦下来了,到现在妈还没瞧见呢。
江堰本着猴道主义精神,没有告诉他全票通过的事实,而是非常适时宜地表示了沉默。
而沉默,在顾宴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他冷笑一声,道:既然我没机会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你自己想想,如果这件事被他爸妈发现,第一反应是什么?你会是什么下场?啧啧啧 ,自己当成天之骄子的大儿子竟然搞了自己的弟弟,和养子纠缠在一起
江堰默默在心里回答,他们的第一反应大概是一边喊着你别看你别看你别看然后分别捂住对方的眼睛再齐齐摔跤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一起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