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衡心头疑惑,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长安,想要向阿碧问清楚情况,然而连夜兼程,喻府的下人却什么慌张地告诉他,早在几日前阿碧便失踪了。
失踪?好好地怎么会忽然失踪了
难道……喻衡望着自己带回来的骨灰盒,心头隐隐冒出某种猜想,瞬间浑身血液像是凝固住了一般,脸色瞬间苍白。
从喻府到长安城,从长安城到终南山,喻衡遣人发了疯的四处寻找阿碧,甚至老夫人府上也不放过,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
绝望之际,他想到了带阿碧去上香时那看出了某些端倪的高僧,岂料对方却是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喻衡再撑不住,从山中回来后终于一病不起。
老夫人听闻情况,心急如焚,找了京中名医诊治,对方却只开出一些不温不火的方子,还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日子一晃到了除夕,喻府里张灯结彩试图营造出过节的气氛围。然而主人家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病中,有只清凉的小手轻浮他的额头,不住用拧干水的毛巾帮他降温。
喻衡病地迷迷糊糊,只无意识地张开呼唤道:“阿碧……”
额头上的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缩手就要抽离,喻衡却像有感知一般蓦地拉住她,缓缓地,艰难的睁开眼。
恍惚的看着面前的人,喻衡以为自己又在做梦,蹙眉看着她,许久才好似失望般地松了手。
床边人终于松了口气,屏息就要退下,床上的人却猛地睁大了眼,伸手抓出她胳膊从床上坐起身来。
“公…公子……”阿碧错愕,见对方拉住她不放,死死盯住她,忍不住哀求出声。
“真的是你?”这一声公子像是唤醒了他一般,喻衡的目光渐渐放松下来,某种各种情绪涌过,先是惊讶,后是狂喜,最后又渐渐转为冷淡,蹙眉开口道:“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奴婢听说公子病了。”阿碧垂头道。
“一声不响就走了,怎么,你还关心爷的死活吗”喻衡没好气的开口。
阿碧也不说话,只愣愣站在那里,两人就这般僵持着,最终还是喻衡先开口道:“我渴了,替我倒杯水。”
阿碧扶着喻衡起身,将水端到喻衡跟前,喻衡端着杯子也不喝,只看着阿碧道:“说吧,为什么要走?这些日子又去哪了?”
阿碧垂头没有说话,青瓷的骨灰罐还摆着,喻衡注意到阿碧的目光。有种心中猜想即将被证实的感觉。
“奴婢哪里也没去,一直在府上。”沉默了许久,阿碧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公子…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阿碧一边开口,一面用目光示意喻衡去看杯子,喻衡依言低头,只见杯中水光盈盈,倒映着屋顶的几根横梁,当他探头细望,自己的轮廓随即取代横梁映入杯中,然而旁边的阿碧却是怎么看都找不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