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路池雨原本還模糊的記憶瞬間歸位,他想起那天晚上喝醉酒後他和周厲行做下的約定,也想起了周厲行握住他手時的乾燥觸感,他低聲說:「沒忘,都記著了。」
周厲行斂起笑意認真問道:「你這兩天還好吧?」
路池雨笑了,他說:「我沒事,行哥,我那晚喝酒不是跟你說了,我這人有個毛病,一喝多就得緩幾天才能活動。」
「你沒事就好。」周厲行放心說道。
路池雨轉念問道:「那你這邊壁畫修復的工作是結束了嗎?」
周厲行點頭:「今天我的部分就結束了,剩下的內容得交給更專業的人來做了。」
路池雨說:「那得恭喜你了,圓滿完成工作。」
高原地區天氣變化飛快,十幾分鐘的日落前還是陽光燦爛,轉眼間就開始陰雲密布,細小的雨滴密密麻麻掉落下來。
「我操,這怎麼說下雨就下雨啊。」路池雨無奈罵了一句。
「走吧,咱們抄近路,快點下山,沒準還能趕在雨下大之前上車。」
周厲行伸手拉過路池雨的手臂,接著就帶他在小雨中飛奔了起來。
周厲行所選擇的抄近路其實就是一條更窄一些的羊腸小路,一路上,周厲行在前面快速跑著,路池雨就跟隨著他的腳步,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臂瘋狂往前沖。
雨越下越大了,有雨水順著他的額頭落進了眼睛裡,路池雨也顧不上擦,只想著一路跟緊周厲行向前跑去。
他突然發現這種感覺很好,什麼都不用想,有個人就沖在你的前面領著你往前奔跑的感覺,簡直讓人心神寧靜。
終於到了停車場,周厲行把車打開,趕緊讓路池雨先上了車。
路池雨一上車就發現,周厲行今天開的車,正是第一次遇到杜雨嵐那天她開的那輛坦克300改裝黑武士,他心裡一個嘀咕,再次對這兩個人的關係產生了疑問,難道他倆好到可以開一輛車嗎?
上車後,周厲行給路池雨遞了兩張紙巾讓他擦臉,路池雨把臉上的雨水抹乾,可身體還是濕的,有股逼仄的陰冷從四肢蔓延開來。
周厲行把車裡的空調打開烘了好半天才逐漸有了點熱乎氣。
「行哥,你把嵐姐的車開過來了啊?」路池雨心直口快,打了個噴嚏過後,他儘量讓自己表現得隨意一點問道。
周厲行打開雨刮器,他耐心說:「不是,這是我的車,你嵐姐有她自己的車,前幾天是因為她的車扎胎送去維修了,所以才借了我的車出門。」
聽到這兒,路池雨心裡沒來由雀躍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在排除了周厲行和杜雨嵐可能的曖昧關係後,他就覺得心裡舒服許多。
「餓了沒有?」周厲行輕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