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陽身後,他媽媽哭的肝腸寸斷被人攙扶著。
牧安陽沒哭,他面無表情,看起來很是堅強,但程野卻覺得牧安陽不過是在故作堅強而已,他們家現在需要他來支撐,他媽媽需要他來給她依靠。
牧安陽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穩當,最後上了送葬的大巴車,程野很想跟著去,他很想有個身份站出來能成為牧安陽的依靠來支撐著他,可是,他沒這個資格。
大巴車一路開到墓園。
程野沒有離開,他跟在大巴車後面跑,跟去了墓園.......
這一天,程野以自己的方式陪了牧安陽一整天。
晚上的時候。
程野沒有回家,他一直站在牧安陽家樓下,他總覺得他今天還能看到牧安陽。
果然,大概七點多鐘,大多數家庭晚飯結束後,程野看到了下樓獨自坐在公園鞦韆上痛哭的牧安陽。
程野日記:
我看到他哭了,第一次看到他哭,並且哭的那樣傷心,我也很難受,我想上去抱抱他,安慰他。實際上,我的身體也控制不住的那樣做了。
我上去從後面抱住他,他本來想掙扎的,但是我開口說道:「節哀順便,哭吧!」之後他便沒有掙扎,開始放聲哭了出來。
我猜,他大概把我認成了他們小區裡的鄰居吧,得到了安慰,便忍不住發泄起了自己的悲傷。
那天晚上他哭了很長時間.......
——
之後,牧安陽回到學校了,他變得成熟了很多,在學習上更用心了,升高三的時候他告訴了老師自己的志願,他想上醫學院,想做醫生,想救人。
程野想著這一切大概是因為他的父親吧。
2010年,5月15日,小雨。
我今天拿到畢業證了,但也直接畢業了,因為一件事兒,我嬸嬸直接把我帶走,讓我沒機會陪著牧安陽一起高考了。
但我覺得我沒做錯。
這篇日記就是這麼短,是程野高中的最後一篇,以至於牧安陽根本不知道這一天發生了什麼。
2010年6月8日,陰。
高考結束了,我想看他從考場跑出來的樣子,所以我逃了工,特意跑過來等著他,我也看到了他媽媽。
還好沒有錯過,我看到他第一個走出考場,意氣風發,滿是自信的眼神襯得他十分可靠,我想他也想讓他媽媽知道他足以成為牧家的執撐吧,我很為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