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善生对纪禾毫无抵抗力。
这个认知大抵是在他年少懵懂,第一次动欲时便有了。
那时绑架事件刚过去没多久,他仍沉浸在无法走路的消极中,而纪禾,正发疯似的虐待自己,每日和军队里最刺头的人打架训练,将他的受伤全部归咎于自己。
后来还是纪震看不下去了,觉得这两孩子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都会毁掉。
他带着两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孩来到了地牢,将冯九拎出来,绑在刑柱上固定好。将刑具架上的刑具摆在两人面前,让他们一人选一样,自己去报仇。
纪善生缩在轮椅上,小小的一团。不说话,也不动作。
纪禾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伸出手,取过刑架上沉重的钢鞭。
那鞭子比她身体还长,她就这么拖着,走到了冯九的面前。
两只手握着鞭柄,她就这么费劲的抬起,“啪”地一声,打在了冯九的身上。
每打一下,她都重重地喘着气。白日的训练已经消耗了纪禾几乎全部的体力,但面对冯九,这个害得少爷无法行走的罪魁祸首,她心中的仇恨支撑着她一次又一次抬起手臂。
纪善生望着眼前女孩瘦削却坚持的背影,慢慢直起了腰。
一下,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纪禾的手渐渐无力,却不曾停下。
好似有无休止的愤恨,想要倾泻到冯九身上。
“阿禾……”纪善生看不下去了。
他轻轻唤了一声。
纪禾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
一向冷冽平淡的小脸上竟早已泪流满面。
纪善生张开双臂,“过来。”
别打了,仔细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