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 一位名為凱薩琳的女騎士,死於北境的一場魔獸之災。
她是帝國聞名的女騎士, 亞克托爾家族的家主夫人, 維德和賽琳娜的母親。
當時, 一場極其兇險的魔獸潮暗襲了北境城,領頭的魔獸,是萬中無一的擁有智慧的魔獸。
當大部分魔獸潮趁著暴雪,主攻正面城門時,那頭智慧型魔獸帶領數十隻魔獸偷偷繞路,破開了城門一道薄弱處。
城門被破,更多的魔獸湧入,凱薩琳那時已經懷有身孕,原本可以一直留在安全的府邸,卻依然踏風雪而出,執起了守護之劍。
她成功守護住了城內居民,代價是身受重傷,被迫早產,留下一個孱弱的孩子——也就是安東尼。
哪怕治癒術,也未能挽回她的生命。
至於那頭智慧型魔獸,它拖著鮮血淋漓的身軀,召喚同類掩護,獨自逃回了雪山,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從此再未出現。
不過,所有人都看見那頭魔獸身受重傷,甚至被凱薩琳斬斷一條腿——所有人都認為,雖然它逃走了,但必然喪命於雪山之中。
可是,時隔多年,它又出現了,出現在了克勞伯面前。
這頭殺死了自己妻子,沾染了自己愛人鮮血的魔獸,奪去了他全部的視野,讓他再也無法看見其他的任何東西。
克勞伯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大雪中,顧箋指間微微一動,一縷微光隨之飄遠。
利刃穿透魔獸的軀體,鮮血於雪地上灑開鮮妍的花。
伊洛斯面無表情地拔劍,細長的血珠沿著清寒的劍刃滾落,不沾染劍身分毫。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殺死了多少頭魔獸,但是,他絲毫不覺得疲憊。
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緩慢地攀升。
這並不是錯覺。
持續不斷的殺戮,能夠讓他變得更加強大,並且,殺戮於他而言,本就是如此稀鬆平常、如此理所當然。
如果,劍鋒之下的血不是魔獸,而是……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引誘的低語,然而,低語尚未完全落下,就被伊洛斯從腦海里抹去了。
他伸手,拉起旁邊的騎士。
騎士:「多謝。」
聖潔的白光再次從高渺的天空降臨戰場,所有人的傷勢被瞬間治癒,失去的體力再次充盈。
銀色的弓箭精準無誤地貫穿最後一隻魔獸頭顱,普普嘴角彎起,輕輕撥弄一下弓弦,如彈奏悠揚的樂章。
戰鬥結束,魔獸潮被徹底清剿,如同奇蹟一般,經過這場數小時的大戰,騎士與士兵們居然無一傷亡。
維德回到城牆之上,什麼也沒說,衝過來,重重地擁抱了一下顧箋。
這是騎士表達謝意的方式。
剛剛回到城牆就見到這一幕的伊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