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晚知道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她必須要儘快的給傅君爵處理傷口。
那些腐爛的肉全部都要剔除掉,還有他現在發著高燒,哪怕只是這樣靠近,都能夠感受到他的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度有多可怕。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這段時間傅君爵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這得多疼啊?
他意識是清醒的,這就意味著,每時每刻他都在承受著非人的痛苦折磨。
但是他熬過來了。
換做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承受這種痛苦。
「我幫你把身上的紗布拆掉,還有,爛肉也要處理掉,可能會有點疼,傅君爵,你要忍住。」蘇意晚小聲的說著話,生怕會吵到了傅君爵似的。
她從背包里拿出了匕首,酒精,紗布,還有金瘡藥。
隨後又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將紗布剪掉。
他全身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積燒傷,傷勢非常的嚴重,幾乎看不到幾塊完整的皮膚。
蘇意晚手都在顫抖。
紗布因為包紮的時間長了,又一直沒有拆開,所以跟那些燒傷的傷口皮肉粘合在一起,想要拆下來非常的困難,每次輕輕地扯一下,都會帶起來一大片的皮肉。
傅君爵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著,可見是很疼的。
但是他由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蘇意晚眼眶紅了紅,動作再輕也沒用,該疼的一點都避免不了。
她用酒精去清洗傷口,順便讓紗布能夠更好的撕下來。
整個過程,花了四個多小時才完成。
傅君爵此刻整個人赤條條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蘇意晚哽咽著拿起匕首,消毒以後開始去刮掉那些腐爛的皮肉。
每一下都很疼。
她紅著眼,一刀又一刀。
空氣中是一股腐臭的味道,很難聞,但是她卻好像沒有察覺一般。
這一番處理傷口,又花了四五個小時才結束。
蘇意晚背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臉色都白了幾分。
她用酒精消毒了雙手,啃了幾個壓縮餅乾,又喝了水,才靠在一旁休息。
長達九個小時的清創,讓她非常的疲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傅君爵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蘇意晚倒是寧願他真的昏迷不醒才好,至少沒有知覺,偏偏他現在是有知覺的,能夠感覺到疼。
他當時,肯定傷得很重吧?
是什麼讓他堅持下來的呢?
蘇意晚休息了半小時,就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