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漱坐在床前,守著一盞燭火。她手裡摩挲著一塊瑩潤的玉佩,愁容滿面,怔怔地出神。
那玉佩玉質細膩通透,雕工精巧繁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這是蕭文山當年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她這些年雖然已對蕭文山沒了相思之情,可也許是習慣使然,這塊玉佩她倒是時時帶在身上。
來到京城這些天,她和李嬸走遍大街小巷,卻一直打聽不到姓蕭的鹽商。何玉漱隱隱有個念頭,也許當年的蕭文山,就是確確實實地騙了她。他不是京城人,也不是什麼鹽商,甚至蕭文山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想到這些,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淌下。她自己這輩子,已經認命了,可是女兒還小,日後若沒有父親依靠,該如何安度此生啊?
「娘,你怎麼哭了?」蕭惜惜睡眼朦朧地從被窩裡爬起來。
她穿著藕粉色睡裙,烏黑的長髮散在肩上,圓圓的小臉滿是懵懂擔憂,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惜惜,娘吵醒你了?」何玉漱盤腿上床,給女兒掖被角。
蕭惜惜搖頭,湊到她娘懷裡,摟著她道:「娘,你是不是因為找不到爹,所以難過?」
何玉漱鼻子一酸,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娘,你別哭,咱們一定能找到爹的。」蕭惜惜給她娘擦眼淚,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了。
母女倆抱頭哭了一會兒,漸漸止住哭泣。何玉漱把那塊沾滿淚痕的玉佩擦了擦,戴到蕭惜惜頸間。
「這是你爹的東西,以後你就戴在身上,也算是有個念想。」
蕭惜惜低頭看看,又按了按,心裡湧起幾分暖意,好像真的跟爹爹離得很近。
翌日,何玉漱和李嬸仍早早出門去打聽蕭文山的消息。何玉漱又叮囑了蕭惜惜一番,讓她萬萬不可跟隔壁那僕人走得親近。
只是那病重的公子看上去十分可憐,何玉漱心腸慈善,告訴蕭惜惜若那公子遇上什麼難事,咱們應盡鄰里的情分,相幫他一二。
有了娘的話,蕭惜惜再去鄰院,心裡便很多。那葉公子雖說以前是江洋大盜,可現在已金盆洗手,昨日又沒有傷害娘和李嬸,蕭惜惜對他僅存的一絲懼怕,也已煙消雲散了。
桃花花期短,枝頭的繁茂漸漸有了凋零的趨勢。蕭惜惜折下幾支花枝,捧在手裡,去敲鄰院的門。
慕容燁坐在廊下獨自下棋,一抬眼,就見嬌滴滴的少女手捧桃花,笑盈盈地朝他走來。
桃花灼灼,映得她的小圓臉兒也粉嫩嫩的,梨渦淺淺,明亮雙眸如兩灣春水,生機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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