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放聽了一會兒,覺得何玉漱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話, 便走到蕭子矩身邊。
「爹!」蕭子矩聲音歡快。他是貪玩兒愛鬧的性子, 平日裡最不喜歡去衙門對著咨文案卷,今日得了送妹妹出門這個差事, 高興得合不攏嘴。
「路上一切小心, 不要節外生枝,見了你姑母,不要亂說話惹她傷心。」蕭放叮囑他。
「是,爹。」蕭子矩恭恭敬敬地答道。
蕭放點點頭。他對蕭子矩還是很放心的,畢竟跟著他征戰多年, 見過很多大陣仗。
蕭放回頭,催促道:「惜惜,快上車吧, 晚了怕是路上天就黑了。」
何玉漱一聽, 也不敢再耽擱,拉著蕭惜惜來到車前。
兩名車夫上前扶著馬頭, 蕭子矩放下腳凳,紫竹和芊兒攙著蕭惜惜, 上了馬車。
蕭惜惜這次出門,只帶了紫竹和芊兒兩個貼身丫鬟,對外只說去薦福寺上香。
蕭敏還活著這件事,府里只有主子身邊的心腹下人知道。
蕭惜惜推開馬車的窗簾,跟她爹娘擺手:「爹爹,娘,快回去吧,天氣冷,別著涼了!」
何玉漱和蕭放又送出去幾步,馬車走遠了才折返回來。
何玉漱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蕭放搭著她的肩膀,溫聲勸慰道:「不過三五日,惜惜就回來了,你不必掛心。」
何玉漱鼻子發酸:「惜惜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我。」
蕭放道:「我也捨不得咱閨女,等惜惜這趟回來,咱們就把她留在身邊,哪裡也不去了。前兩日我還跟景王說,咱們惜惜以後不嫁人,我養她一輩子。」
何玉漱錯愕:「啊?不嫁人?這……這話怎麼說的呢?」
要知道,何玉漱當初給蕭惜惜進京尋父,就是為了蕭惜惜將來能嫁一戶好人家。現在蕭放突然說,不讓蕭惜惜嫁人了,何玉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
蕭放微皺了皺眉,道:「那天在宮裡,景王突然問起惜惜的婚事,我猜測,他為了小皇帝坐穩皇位,想給小皇帝訂一門有勢力的姻親,所以眼光瞄上了咱們家。」
何玉漱變了臉色:「那可不行,惜惜決不能參與到那些皇權的爭鬥中。」
「你放心,我當然不會同意。我已經有一個妹妹被他們慕容家害慘了,萬萬不能再把我的女兒搭進去。」
何玉漱若有所思:「所以,你跟景王說,不讓惜惜嫁人?」
蕭放點頭:「我當時那麼說,是為了打消景王的念頭,可回過頭來一想,我還真捨不得讓惜惜嫁出去。你們才回到我身邊,又要讓惜惜跟我分開,我怎麼捨得啊!」
何玉漱面色緩和下來,忍不住笑道:「你這個當爹爹的,倒成了女兒奴。」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到了內院。蕭放見沒有外人,便摟住何玉漱:「我不但是女兒奴,還是老婆奴呢!」
何玉漱嫌棄地推他:「說女兒的終身大事呢,你正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