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心裡一緊,只是還沒等想好措辭,閻王歸府,她把生死簿交還到同僚手中,過去和地府的主人打招呼,平鋪直敘道:「有關於小姝的消息,不需要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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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代城可真是熱鬧了,一天之內發生兩起火災。清早的那一場是於家的主宅,傍晚的這一場則發生在嗣通客棧。
不僅是於家二少爺的新婦不幸罹難,聽聞有個來府的遠房親戚也很倒霉地一併被燒死了。
至於嗣通客棧,不得不說李叔安排得很周全。假如所有反派都能像他一樣認真嚴謹,早就沒有主角的事情了。
換言之,那位倒霉的小公子果然是活不過今晚。
應止玥嫌棄房梁倒下時落下的塵灰,走得慢吞吞。等來到事故發生地時,觸目皆是燃燒的紅。紗幔宛如遊走的火龍,擺放的一摞子墳典燒得只剩下書脊,毛筆的銅管滾燙,宣紙上的墨字飛落成灰,又像是一場極為莊嚴的祭祀。
被謀殺的正主嗆入了過多的煙塵,已經陷入昏睡。
然而應止玥缺乏必要的同情之心,嗓音挺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全然不是那回事:「醒醒,陸雪殊,你快咽氣了,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年輕公子的皮膚底子是過於蒼白的質地,反而被火苗煨出來些許血色,鴉羽般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露出來極清潤的一雙眼。生得過於漂亮,甚至會讓人有點惋惜,這樣的秀麗五官居然是長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臉上。
他咳了一聲,說出的話卻發啞:「您是來殺我的鬼嗎?」
應止玥漫不經意地嗯了一聲,料想他應該很害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淡色的唇反而勾起來,原本看上去就無辜的眼睛更是彎成一道弧:「您親自過來,倒是我的殊榮了。」
如果忽略到此處濃煙滾滾,他的神色幾乎可以稱得上天真。
可眼看著火舌要舔過他衣角,連應止玥都覺得他看上去過於自若了。
不過說到底,這也不是太大的事。
應止玥硬生生把含在舌尖的話咽了下去,轉而開口:「是你母親和李叔放的火,他們說你是野種,阻了你大哥的路。不過陸強昨晚去參加了於二少爺的婚宴,喝得太多便被主人邀請留宿。結果今早關附於府走了水,因而你大哥沒有逃出來。」
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概括了他的一生。
她神色是溫柔的,說出的話卻這樣冷,陸雪殊也怔了一下,「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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